,闻言便大怒——
“越陵,我看你是想死!”
一窗之隔,殷函心道这群人要打起来了,这瞎说大实话的少年人多半武官不保,不过她本就讨厌择凤君这回事,倒也没有救美的意思,扭头问宋明桐道。
“这人是谁?”
“炀陵越氏的庶子,因族人在京外,趁年节回京时,被家里争家主的长子驱逐来的。”
和秀女不一样的是,凤君只有一个,而落选的世家子回到家族中后,家族无颜再为其求娶高门第的贵女,像是这样的庶子,家族内斗无望,只能没落下去。
“啧,嘴毒了点,挨点打也好。”
殷函正要问宋明桐些朝中之事,忽然耳朵一动,听见外面打架的人里冒出一句——
“文苑手稿……《女侯折花令》北野少云生,这是什么?”
那叫越陵的少年一见掉了手稿,躲闪的动作迟缓起来:“打我可以,别动我的存稿!”
“什么存稿,撕了撕了!”
世家子们人多,恶劣心起,一把将稿子撕了个粉碎,扬手抛了出去。
纸片纷纷扬扬见,越陵一愣,被旁人推了一把,摔在宫门口,正叹着气要重写时,一只暗红绣龙的锦靴正好落在他身边。
他一抬头,只见一个身段正在抽长的少女,握着半片纸,满眼煞戾。
“朕的地方,准你们咆哮宫闱了吗?”
☆、第143章 与君同
“……此回是我失职了,陛下发了大怒, 痛打了每个待选凤君的世家子二十板子, 以致于旧勋不满。”
宋明桐微微皱着眉头, 觉得此事是她没安排妥当, 那些世家夫人领着自家奄奄一息的儿子回去时, 少不得要在世家主旁边咬耳根。
“不必自责, 陛下已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同年少女,凡所行事, 自有其考量。”略略安抚了宋明桐两句, 陆栖鸾不免又好奇地问道:“不是说放过了一个吗?是哪家的孩子?”
“是炀陵越氏的一个庶子, 是前朝的旧贵了,先帝在时刻意相压,族中男人大多都战死在边关,现下是妇人当家,和关西那一脉的武将联姻联得死死的, 在西北也是块难啃的势力。”
“哦……”
陆栖鸾不禁慨叹道:“陛下当真是大了,知道军权拿捏在手里的重要,以旧勋治新贵, 也是帝王制衡之道。”
——不, 陛下她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喜欢的话本原作稿子被撕绷不住了而已。
宋明桐不敢多说,轻咳一声,道:“陛下是挺中意那越家的儿郎,可到底是个庶子, 祖……宋相那里首先就过不去。”
“这件事我不插手,只善后。”陆栖鸾淡淡道,“我须得让群臣晓得,他们的荣华权位皆来自于帝王。京中这些世家大族都是一度被先帝捧上了天的,再怎么讨好拉拢,他们也只会嗤笑女帝软弱,要得让他们有点自危之感,再给他们口糖,他们才会觉得甜。”
“陆侯的意思是,这个凤君可以要?”
“我是觉得此子出身太低,太上皇定是回横加拦阻的,依着陛下的性子,凤君应当是……”
宋明桐马上打断道:“陆侯放心,我这就去为越氏那庶子周旋活动。这就去了,告辞。”
陆栖鸾一脸懵,待宋明桐走后,问旁边博学多闻的长史道:“明桐这么急吗?”
博学多闻的长史叹道:“能不急吗?京中传言陛下最喜欢侯爷不过,若真的依着陛下的心意,明日凤印就能送到府里来。”
陆栖鸾:“……”
陆栖鸾:“你在逗我吗?”
长史道:“人红是非多,侯爷怕是只听尘世相谤,不知亦有芸芸之人慕君如狂,侯爷的话本京城柳烟书局常年脱销,下官从不诳言,侯爷可自行打听。”
无怪乎陆栖鸾对自我认知出了偏差,实在是因为天天被御史台花式挂,一会儿牝鸡司晨,一会儿又牝鸡撺着小凤凰司晨,陆栖鸾自己都差点以为民间已对她民怨沸腾了,哪知道民间对她的执政不感兴趣,对她的八卦倒是热情高涨。
陆栖鸾唏嘘了一阵,道:“本侯一直不是很明白,这个风气到底是谁带起来的?我那会儿专心公务,反应过来的时候,话本已经满城飘了。”
“侯爷忘记了?是聂太保砸了银子雇人写话本想扭转这个风气,后来文人不听他的话,集思广意淫,就演变至今,侯爷大可以随便问问宫里采买本子的小内监,连陛下追的是哪一本都如数家珍呢。”
“……”
朝中平静了两日未罢,边关便有急报传来,说是蜀王赫连霄增兵三十万,意图趁雪融之时,全面进攻东楚。
朝中一时间焦头烂额,兵部的人连续三次上奏请求同样增兵山阳关,皆被宋党以京畿为重之由压下,并要求陆栖鸾减持兵权。
西方交壤的边军若有折损,按道理讲,优先补充的首要是北方以穆子骁一系为首的边军,其次是拱卫帝都的诸州守军,再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