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们在殿外耽搁的这点功夫,殿内的父子二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这战争的源头,多半就是琼华郡主了。
皇帝向来温煦的龙颜上依稀写着“隐忍”俩字,大约怕火气太大会把病弱的太子给烧死,才眼不见心不烦,目光沉沉的盯着御案。
“臣穆玄,臣妇孟菖兰,叩见陛下。伏愿陛下圣体安康,福寿无疆。”
穆玄与夭夭心照不宣,只当没察觉到这番情景,目不斜视的在殿中跪落行礼。
皇帝不愧是皇帝,这一息功夫,脸上郁色已被他压下,改换了一张和煦慈祥的皮,喜盈于面道:“快起来。”
二人谢恩起身,穆玄又微侧身与太子轻施一礼,道:“臣见过殿下。殿下身体可好些了?”
“老毛病了,不打紧。唉,阿玄,你总这么多礼干嘛。”
在穆玄跟前,刘宇倒是半点架子都没有,甚至有点孩子气的抱怨道:“咱们表兄弟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你怎的跟我越来越生分了。以后有了弟妹,只怕你更记不起我这个表兄了。对了,我让王福安带去的新婚贺礼,你可收到了?”
穆玄嘴角一扬,点头:“臣多谢殿下惦念。”
“唉你又来这套。”
刘宇不满的皱起脸。
有夭夭在场,即使贵为太子,刘宇也不方便留太久,又与穆玄闲话了两句,便告退回长信宫“养病”了。
之后,惠明帝又命王福安把早就备好的赏赐赐给夭夭,神色和悦的告诫两人务必要举案齐眉、夫妻和睦、勿因小事轻起嫌隙云云,俨然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谢完恩,王福安自引着夭夭去拜见郑皇后,穆玄则被惠明帝留下问话。
两人回到穆王府时已是日暮。至九华院同穆王问过安,便直接回尔雅院用膳休息。穆玄见夭夭这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以为她在郑皇后那里受了什么委屈,皱眉道:“郑后掌管凤印,统率六宫,平日威风惯了,说话行事都爱训导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夭夭知他误会了,摇了摇头,笑道:“郑皇后人很好。我在想那位太子殿下。”
穆玄:“……”
不由一挑眉,酸溜溜望她一眼:“你在想谁?”
夭夭:“……”
眼瞧某人又开始不老实,生怕他再胡来,忙一本正经道:“你说奇不奇怪,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位太子殿下似的。”
穆玄听不大明白:“能再具体一些吗?”
夭夭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道:“他身上,有一股我很熟悉的气息。嗯……也不算气息,反正就是觉得很熟悉。”
穆玄皱了皱眉,道:“我这位表兄常年卧榻养病,几乎没踏出过宫门,别说是你,连我都极少能见到他。”
夭夭亦觉自己的念头很荒唐,乖觉的点头道:“大约……是我想多了吧。喂!你做什唔……”
话音未落,人已被他推倒在床上,用两片冰凉的唇堵住嘴巴。
又又又……又来!
这人还上瘾了!
穆玄早没兴趣去跟她探讨其他男子的“气息”了,一只手垫在她颈下,慢条斯理的吮吸着她那两片小巧的蜜唇,恨不得吃干抹净,丝毫不给她喘息之机,另一只手已开始剥粽子似的从肩头往下剥她的衣裳。
夭夭被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与热息熏得头晕脑胀,浑身都酥酥麻麻的,不得不被动的迎合他的节奏,沁满热汗的十指抵在他胸口,无意识的抓来抓去,竟生生将他外袍扯开一大片。
“……”
感受到穆玄僵滞了一瞬的动作,夭夭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晕过去。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怎么现在反倒显得她多积极主动似的!
穆玄在她耳边低声笑道:“急什么?”
他舌尖再次灵敏的滑入她唇齿间,与之前的“细嚼慢咽”相比,动作开始变得蛮横而急切。那只已剥掉她上半身衣裳、正专注解她裙带的手似乎遇到了阻碍。
夭夭努力找寻着混沌中的那一线清明,刚试图偏头避开他激烈的吻,只闻“刺啦”一声,某人竟然又粗暴而直接撕烂了她第二条裙带。
“……”
还有完没完了!
没了裙带束缚,穆玄三下五除二便将她剥了个干干净净,帐幔一遮,正要一鼓作气将她拿下,屋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虽然有帐幔层层遮挡,也明知道外面人不会擅自闯门而入,夭夭还是唬了一跳,急忙推开穆玄,道:“有人。”
穆玄目中炙烈渐渐褪去,拧着眉,眸色阴沉沉的,显然因被人半路搅了好事,不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