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枝冷笑道:“我的好叔叔,当年是你把我卖给了程秋绪,害我深陷苦海不得脱身,怎么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这仁义君子却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她这话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心间,只炸得群雄哗然,议论纷纷。

荣昭燕看得面色惨白,赵燕臣瞅得怒气勃发,曲瑶发听得花容失色。

王越葭几乎要站起身来,却被解青衣一把拉住,陆羡之瞬间就想要冲上前去,却叫叶深浅一眼看住。郭暖律面色沉郁,白少央冷眼看着这场大戏,只想把每个观众的反应都一一。

罗春暮淡淡地瞧了一眼秦高吟,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把这一切都料在心里。

他说过要给罗春暮一场好戏看,却没想到这场好戏如此精彩、如此波折。

难道人人称赞的仁义君子付雨鸿,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付清枝这一声控诉之后,付雨鸿却悲声叹道:“清枝,我知道你是恨我没能早早去救你,所以说出这些伤人的话来,可我以为你已与那程秋绪结为夫妻,不肯出庄了。”

他这话倒说得不假,在场有许多人都领教过付清枝对于程秋绪的深情。

就因为这一番深情,她甚至可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指责那些来救人的侠士。

这话一落地,陆羡之又有些将信将疑,拿不定主意来。

付清枝却冷冷道:“我的确与程秋绪结为了夫妻,可那是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又逃不出庄内,只能收了心,一心做他的女人。可在那之前,是你设计陷害,使我落入他手……”

付雨鸿正义凛然道:“你被擒之时,我远在千里,试问我要如何设计陷害你?清枝,我知道你受苦良多,可你不能因为迁怒,如此污蔑你的叔叔!”

付清枝却恨恨道:“我的好叔叔,你人虽在千里,却可飞鸽传书知会程秋绪。我的行踪只有你一人知道,若不是你出卖了我,还能有谁?”

她这么一说,却叫白少央生出十万分感慨来。

他总算是明白这女人为何对正道的君子们怀着那么莫名其妙的恶意了。

因为她自己就是被自己最亲的亲人,一个名满正道的伪君子给出卖的。

付雨鸿却苦笑道:“你身边还有丫鬟绣霞伺候,怎能说知道你行踪的只有我一人呢?莫不是绣霞无意间泄露了消息,才让你被程贼的人擒住?”

付清枝却斩钉截铁道:“绣霞行事极为小心,又对我忠心耿耿,绝不可能泄露消息。”

付雨鸿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知不是被身边人给出卖了呢?”

他这话一说,众位宾客皆觉有理,看向付清枝的目光也从同情转成了审视和疑惑。

付清枝听得一时气急,竟摇摇欲坠,几欲昏倒。

付雨鸿连忙上前扶住她,一边关切地问候,一边还在她耳边轻轻笑道:

“傻孩子,你以为有人会信你么?”

付清枝看着他那张近乎扭曲的笑脸,恨得几欲吐血,正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手扣住脉门。

付雨鸿扣住脉门之后,还十分忧切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已知错了。你先下去好好歇息,待养足精神,再让叔叔为你主持公道。”

付清枝正要说话反驳,却被他在脉门上摄入一股子幽邪内力,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咬着一口银牙格格而颤,浑身如在冰窖,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就在她要倒地之时,却有两道人影闪到了付清枝的身侧。

一人拨开了付雨鸿扣在她脉门上的手,另外一人扶住了她急速下落的身躯。

第一个人是“春老夏童”罗知夏,第二个却是“润花小箭”荣昭燕。

罗知夏逼退付雨鸿之后,便冷冷道:“如今真相未明,是非未分,你怎可随意近她的身,还扣她的脉门?”

他待人一向如细雨春风,甚少如此严厉过,如今如此疾言厉色,显是动了真怒了。

付雨鸿不气不恼,只苦笑道:“她几乎快要晕倒过去,我作为长辈,自然是要切脉诊探的。”

罗知夏冷冷道:“赤霞庄内有的是大夫,就不劳烦付前辈操心了。”

付雨鸿叹了口气,便对着罗春暮道:“我侄女在此胡言乱语,搅扰了庄主安宁,还请您看在她伤心惊惧的份上,勿要怪罪于她。”

荣昭燕一边扶着付清枝,一边冷声道:“伤心惊惧是真,胡言乱语就未必了。”

付雨鸿只当没听到,对着罗春暮抱了抱拳,又回到了座上。

罗春暮一言不发地看完了这场闹剧,然后把目光投向了秦高吟。

他知道自己的管家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

秦高吟笑了一笑,然后恭恭敬敬道:“付姑娘要做什么,其实我一早就清楚。”

罗春暮淡笑道:“你知道她要做什么,还让她留在庄里?”

秦高吟淡淡道:“她说自己曾深受伪君子所害,我便忍不住想拉上她一把。”

罗春暮笑道:“你的心好像软了很多。”

一旁的罗应寒却好奇道:“秦管家言下之意,是相信这位付姑娘的话?”

秦高吟感叹道:“我的确很想相信她,因为我自己也曾被一个伪君子害得很苦。”

罗应寒诧异道:“那个伪君子是谁?”

他这一说,众人皆提起了十二分的兴趣来。

这秦高吟年轻有才,却向来低调,从不提自身之事,如今多言起来,实令人不得不听。

就连躺在荣昭燕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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