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有心人听去说来,便成了她嫉妒人家拥有一双玲珑小脚,所以四处劝人拆掉缠足布。

流言越传越广,便有小人说她有一双不合男人心意的大脚,所以一见到小脚女人便发疯发妒,久而久之,这月角门便被他们蔑称为大脚门了。

荣昭燕叹道:“单就为了男人舒心,便使女子自束其身,以至足骨畸形,不得行路不得奔跑,岂非也是在为恶?可这样残害女子身躯的大恶,却还有人四处赞扬维护。”

曲瑶发淡淡道:“不单男人维护,某些不长眼的女人也会维护。尤大娘去苦心劝导,却乡间的长舌妇们编排是非。我有时觉得这些愚男愚女实在粗鄙可恶,那些个小脚有什么好看?”

她这话音一落,旁边的赵燕臣便主动凑上前来,表忠心一样地说道:“我也觉得小脚不好看,大脚才好看。”

曲瑶发忍不住笑盈盈道:“我和荣姐姐说话,你凑上来干什么?莫不是想看看我的大脚?”

她看着娇嫩柔软,可平日里也是走江湖闯四海的,自然不可能有一双三寸金莲。

赵燕臣被这话激得一窘,面上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只嗫喏了半天,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摆了。

曲瑶发一见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她虽爱看美少年,却更爱调戏一些不解风情的美少年。

赵燕臣本是窘迫万分,可看她笑得如此开心,便心中一暖,眼前一亮,竟也忘了窘迫二字。

荣昭燕看在眼里,叹在心中,眼底幽幽如海,面上却依旧笑颜如花。

她最中意的一个女人和她最欣赏的一个男人有了火花暗流,她若不坦然处之,难道还要哭天抢地,乱吃飞醋?

曲瑶发抬眼看去,只见对席倒有几位熟人。

其中一位便是他见过的白少央。

不过白少央倒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身边有着名满盛京的小绿姑娘,还有一位不知真名的盛花花。

不过这两人都不是很让他省心。

因为小绿只喝水不饮酒,盛花花却连水都不肯喝。

白少央回头看去,只见这宴厅里莺燕无数,花草无穷,连目光都不知要着落到何处了。

除了几位这辈子的熟人以外,他倒还看见了许多个上辈子的熟人。

“滴酒成箭”顾云瞰,“沧海一跃”曾必潮,都是为了张朝宗而去剿杀过韩绽的前世故人。

看见这些故人在眼前吃肉赏舞,他心中既是欣慰异常,也是暗怀酸楚。

听说顾云瞰被韩绽一刀砍在胸上之后,便不能再饮酒。

因为他每一喝口酒,胸口的伤处就疼得厉害,像是有人拿钝刀子慢慢地割着肉似的。

对他这种嗜酒如命的人,这样无异于要了他的大半条命。

曾必潮依然精神烁烁,虽被韩绽砍没了一条胳膊,可神功犹在,宝刀仍亮。

可看着他那条空空荡荡的袖子,白少央就看得心内起了五火,一火更比一火燃得凶猛。

若没有韩绽,坐在这里的人本可以是“拈花君子”张朝宗。

若张朝宗能在这儿,就能和上辈子的朋友们把酒言欢,共看风云,哪里用得着在对岸眼巴巴地看着?

韩绽啊韩绽,你混在这群义薄云天的大侠里,看着那些被你伤过的侠士,就没有一丝歉疚?

你自命正义,自以为是为武林除奸惩恶,你可知你杀的是谁,伤的都是怎样义气深重的好汉?

白少央虽无十分证据,却十分肯定韩绽就藏在附近。

那“敲竹剑”付雨鸿正人模狗样地坐在席上与人欢谈,韩绽若不潜入府来,可就枉费了白少央对他的一番期待了。

白少央越想越想冷笑,只顾着啃鸡腿,连一滴酒水也不愿下肚。

可看着旁边的盛花花,他又忍不住咽下愤怒和怨恨,心中满怀伤感起来。

他再如何不幸,到底也比这位仁兄强上不少了。

想他当年何等骄傲放纵,不可一世,如今落到这副尊容,这宴上群雄竟无一人认得,更无一人靠近他身侧,问盛花花究竟为何人。

白少央叹了口气,便把剩下的鸡腿都给了盛花花吃了。

可就在他看向位于正座的罗春暮和站在旁边的秦高吟等人时,这满载欢声的宴上忽然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少央定睛一看,几乎忍不住心下的骇然。

他万万没想到,这来人竟然是朱柳庄的付清枝。

她一身素衣麻裙,除了发髻上的一只白玉簪,再无别的装饰。

这个女人看着凄凄清清,幽幽冷冷,却仍旧难掩天姿国色,她这一入场,倒叫不少人疑惑起来。其中属王越葭看得最为困惑,荣昭燕看得最为关切。

歌舞因她而而止,众人的目光也齐齐地放在了她的身上,她却恍若不觉,只在罗春暮面前盈盈拜倒道:“在下付清枝,特来为庄主贺寿。”

罗春暮有些疑惑地看向秦高吟,后者却苦笑道:“付姑娘几日前晕倒在了大门之前,我将她救下之后收在了庄内,她醒来之后,便执意要来为庄主贺寿,还望庄主莫要怪罪。”

罗春暮淡笑道:“有客自远方来,理当同乐,我又岂会怪罪你?”

他看上去是个很英俊和善的中年人,像是邻家下棋的老大爷,丝毫看不出昔日的雷霆手段,只能让人看出闲话春秋的气度。

付清枝说了几句祝寿之词后,便走到了付雨鸿的身边,福了福身道:“多年不见,叔叔可曾安好?”

白少央目光一闪,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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