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熹何尝不晓得洛荆言的才华,他比任何人都晓得呢!但、但他是真的看不进去,看到那整整十二卷的手札,厚厚的一撂,他就头痛,头痛到只有洛荆言的按摩才能有效!
还是再等等吧,也许以後,也许以後会有心情!
玄熹总是想得很好!
筱齐拿起玄熹的披风,抻平了披在玄熹的肩上,「王爷没带小厮吗?」
「小厮?带他们干什麽?」
就是听个评弹而已,浩浩荡荡的做什麽?显摆府里有人吗?
筱齐垂手站在一旁,回答道:「最近街上不太平吧……」
玄熹歪著头,十分纳闷,「谁说街上不太平了?」
筱齐微微一笑,眼瞧著门口位置,「凤鸣楼过来过去的人多,消息传的最快了!」
原本已经披好了披风,听见筱齐这话,玄熹硬是又坐了回去,「是什麽消息,好像真有这麽回事似的!」
「王爷知道西什大街街口处的那座废庙吗?」
「知道啊。」
玄熹是知道的,有时上朝的时候还会路过那里,「那里怎麽了?」
「今晨在那里发现了六具尸体,状况甚惨!」
筱齐给玄熹重新倒了杯茶,「听说捕房查了一天也没查出什麽来。」
玄熹皱著眉,京都一向安定,虽然达不到夜不闭户的程度,但也从没发生过这样的骇人惨案。
玄熹脸色不好,筱齐一叹道:「今天就让咱们这里的小厮陪王爷一起回吧!」
「不用!不用!」
玄熹摆了摆手,「这种事情可能是寻仇,也可能是泄愤。」
「本王又没做什麽坏事,怕什麽!」
站起身来,玄熹潇洒地一抖披风,「筱齐早些歇著吧,本王明个儿再来。」
玄熹走了,筱齐在二楼窗口处一直望著,直到玄熹的身影消失……
06
凤鸣楼就在西什大街的东头,这条街是大奚最繁华的商业大街。酒楼、茶肆、绸缎庄、米粮铺,应有尽有!
午夜时候,西什大街没什麽人。
玄熹走在路上,四周乌漆抹黑的一片。往常这里可不这样的,午夜时候怎麽了,午夜时候西什大街依旧是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人挤人的状况。
但今日逛街的人没有,铺子更是各个关门。每隔几步就能看见一队巡逻的侍卫,各个都是警惕十足。
空气中弥漫著不安的味道,玄熹抽了抽鼻子,他一向是粗枝大叶的。
莫非是真的出了什麽大事?
玄熹心里像打鼓一般。今日他一大早就去了秦师傅那里看鸟,後来直奔太学院。忙忙叨叨的还真是没有空闲在街上停留。
玄熹觉得心里!的厉害,当然,这并不怪玄熹胆小,死尸的事情本就不多嘛!
加紧脚步,玄熹攥紧披风一阵快赶。
街上黑暗,路旁偶尔几盏灯笼映出一小片光亮。轻风一阵吹过,地上光影顿时忽明忽暗的。玄熹发怵,脚下像踩了轮子一直快转到了自家的王府。
王府的管家徐伯正在大门口等著,看见玄熹像见著了救星,「哎哟!王爷怎麽这时候才回来?」
玄熹被他吓了一跳,「徐伯,您老人家做什麽站在这里?」
「等您啊!这都什麽时候了,怎麽现在才回来?」
徐伯紧紧抓著玄熹的双手,激动的不行,「王爷,你可总算回来了!」
徐伯松了口气,要是再不回来的话,他们恐怕就要报官了。
玄熹被老人家拉著一直进府,「徐伯啊,您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徐伯神神秘秘的,「还不是京里不太平,大家担心您!」
「您怎麽也知道了!」
玄熹看向徐伯,「是废庙的事情吗?」
「是啊,是啊!就在街口,今早死了六名乞丐!」
乞丐?
那座废庙从前的香火倒蛮鼎盛的,後来烧了一次火灾,官府就将庙宇闲置了下来。附近的乞丐都在那边过夜,玄熹偶尔路过那边,也算是知道情况。
「听说全是血迹啊、」
徐伯边走边摇头,「现在官府连嫌犯都没有确定呢,王爷小心一些!」
「实在不行的话,王爷以後带著侍卫吧!」
带侍卫?那多没面子!好像他是手无缚鸡之力一样!
玄熹撇了撇嘴。
「徐伯,您觉得是不是应该派一些侍卫去太学院?」
「对啊,怎麽忘记这个了呢!」
徐伯一拍脑门。在的他眼里,洛荆言和玄熹都是差不多的样子,两人都是主子。他怎麽就忘了洛荆言的安全了呢。
「徐伯啊、」
玄熹站在房门口,「时候不早了,您老回去歇著吧!」
「那侍卫的事情呢?」
「侍卫?不是说好要派去太学院吗?」
徐伯忘了吗?刚刚说好的事情,怎麽这麽快就不记得了?玄熹皱眉。
徐伯摇头,他哪里是记性差,王爷的记性才差呢!
「王爷,您的身边也要带侍卫!」
玄熹愣住,他知道徐伯胆小,还特别认死理。如果现在不答应下来,估计会一直被磨著直到答应。
「那好吧,您说带就带著吧!」
玄熹看了一眼徐伯,「那现在您能回去歇著了吗?」
「那王爷也早些歇著吧!」
徐伯摇了摇头,终於满意离开。
玄熹也算松了口气。
今夜是阴天,星月都不知躲去了哪里。
玄熹进了屋,也不点火烛,摸黑擦了把脸。他闲逛了一整天,懒的折腾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