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也许因为这一次他不是孤军奋战,也因为和他站在一起的人是希尔德布兰,所以才会比以往每一次出战前夕感觉更为踏实。
又过一日,摇晃的车驾总算驶入了暌违半月有余的拉特兰宫。
“今晚就在这住下吧。”由于时机不对,希尔德布兰在帝国皇宫那边给亨利准备的惊喜只能暂缓几天。
幸好,亨利对此并无异议,甚至没有过多追问。只回过身对科林和尼诺说:“你们也去休息吧,辛苦了。”
科林心里一直怀揣着深重的负罪感,此时听亨利这么说忍不住红了眼眶,然而还不等他推辞尼诺就把人拉走了。
亨利并不怪科林,毕竟要不是自己临走时让他和希尔德布兰的人作对,海因里希也不会趁乱越狱。
“亨利。”希尔德布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怎么。”亨利循着声音走过去,只见希尔德布兰站在衣柜前拿着一件熟悉的衬衣:“你骗我,你没有把它烧掉。”
亨利一把夺过那件他言不由衷的罪证,并将它迅速塞到衣柜最底下:“你看错了。”
希尔德布兰笑着吻住他,在艳丽饱满的唇瓣上一通肆虐:“你是最好的。”
吻毕,亨利推开他,边脱衣服边往浴池走。待唇边的弧度平复下来时才微微回头,见希尔德布兰还在若无其事地挑衣服,咬牙催促道:“快来。”
“急什么。”希尔德布兰忍住得逞的笑意,随手拿了两件衣衫跟过去。
简单地沐浴完,两人穿着宽松的睡袍坐在床边用晚餐,兜兜转转一圈生活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亨利来不及细想,他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在了一旁的情报上。
“吃完再看。”希尔德布兰收起那沓纸,琥珀色的眼中透露着警告。
亨利争不过他,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于是没有多说,只默默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慢点。”希尔德布兰又说,“还是想我喂你?”
“希尔德!”这下亨利受不了了,放下叉子瞪向一旁的男人,“你别得寸进尺。”
“我们时间充裕,何必急在这一时。吃了两天干粮就不想好好享受一顿丰盛的佳肴?”希尔德布兰叉起一块焦香的嫩肉递到亨利嘴边,“啊……”
亨利偏开头,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过激反应,缓下语气道:“朕自己会吃。”
希尔德布兰动作不变:“可我突然想喂你。”
亨利记挂着那份资料,不想和他在这些小事上纠缠,凑过去把肉一口咬下,动作干脆利落,把好好的调情弄得像是抢食一般。
希尔德布兰哭笑不得地把叉子还给他,暂时息下了调笑的心思。认真起来的亨利有种别样的魅力,他光是在一旁看着也足够满足了。
终于,宫人进来收走了餐盘。
亨利迫不及待地翻出那沓情报。希尔德布兰把他抱到腿上,一边给他按摩胃部一边扫视纸上的文字。
情报里的信息比科林他们当初概括的要全面得多,包括和海因里希有过接触的人员列表以及他越狱的经过等等……
看完之后亨利沉着脸将手中的纸张尽数揉碎,并发狠丢到地上:“那么早!那么早的时候他就对朕怀有异心了!”
“这不怪你。”希尔德布兰轻吻着他的耳侧安抚道。
“他竟然敢碰朕的人!”亨利气恨难消。
“亨利,伯莎不是你的人。”希尔德布兰的脸色也因为亨利的话而难看起来。
“可她曾经是帝国的皇后!海因里希和她通奸,还让她怀了孽种!万一朕那时真的答应和她合作,那帝国将来也会落到海因里希的手上!”
“不要再提那个女人。”
亨利挣开他的怀抱,起身坐到一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还试图勾引过你,对不对?!他想把朕拥有的东西通通夺走……”
“我还在,亨利。”希尔德布兰抚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琥珀色的眼中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我还在,任何人都没办法把你我分开。”
“你要是真的和他发生过什么,朕会杀了你……”亨利恨恨地咬牙道,“朕一定会杀了你。”
虽然亨利痛心于海因里希的背叛,但他更多是为君权被挑衅而感到愤恨。
“这样的事永远不可能发生。”
亨利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说,朕是不是不该把他视作亲人?其实早在他被送到法国的时候,我们就不再是兄弟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低估了人性中的贪婪和yù_wàng。”
当年皇后把海因里希送回娘家也是出于政治考虑,她想让海因里希长大之后挣得王位,这样就能更好的支持他的哥哥。当然其中也有她自己的一份私心,她不甘心让同父异母的哥哥坐上那个位置,她是女儿身,政治资本本就弱了一层,虽然凭借她的手段未必不能做女王,但那样太过费事,不如和强大的亨利三世联姻,婚后多生几个儿子,让儿子替她去争。
原本一切都遂着她的构想顺利发展,只是没料到海因里希在法国王宫里见多了尔虞我诈,渐渐就走上了歪路。
亨利闭了闭眼:“就这样吧,他不再是朕的弟弟,朕也不会心软。”
“嗯,别想他了。”
亨利将牵连到自己的事放到一边,转而和希尔德布兰谈论起他那边的麻烦:“这个人,你先前为了任命他为大主教不惜和朕争执,现在他转头就和海因里希联合起来,还试图取代你的位子,这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