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骨骼肌肉有所不同,方烈还是从纤细的骨骼和蛰居在其身上的蛊虫看穿了“他”的身份,她正是乔装改扮的用蛊高手苗氏。
除了这两名高手之外,茶寮里卖唱的歌女,貌似过路喝茶的商贩,沿街叫卖小物事的小贩,一眼看去貌不惊人,却都是大有来头。
只是粗略一看,方烈就认出这幺多前来抢帖的高手。然而方烈心知,这几位不过只是冰山一角,暗地里引而不发的高手也许还有更多……
这样的想法让方烈的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
“阿烈师兄,谨言师叔,你们怎幺也在这里?”
方烈眉头紧锁之时,这突然的一声宛如晴天里一道炸雷在方烈的头顶炸开。方烈周身一震,猛然回头望去。
看清来者后的方烈更是惊讶,他不由得出声叫道:“玉湖小师妹,怎幺是你?”
被称作是玉湖小师妹的女子笑着向方烈跑来,与此同时,与玉湖一道前来的另外一名女子也缓步走向二人。
“凌波师姐,你也来了!”
方烈的师傅与玉湖和凌波的师傅是至交好友。在方烈还是孩童时两方走动的就十分频繁,有时方烈也会被师傅遣去送些新茶书卷之类的礼物,一来二去也就与姐妹俩熟识了。玉湖与凌波修炼的武功乃是由一对金兰之交所创立,传闻创立的那两人一动一静,互为表里。玉湖与凌波也同两人一般,一人活泼一人沉稳,极为适合修炼这套功法,加之二人勤勉,这一对姐妹也与凌霄双侠一样在江湖上闯出些名气来,是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新秀。
四人有些日子没见,没想到今日却能在这小小的四海镇中重逢,方烈虽然欢喜,心中却也有几分隐忧:喜的自是不必说,忧的是这一声“阿烈师兄”在不经意间暴露了他和郑谨言二人的身份。
就在玉湖师妹叫住他的一瞬间,方烈就察觉到四周悄然发生的变化:那客商倒茶的手突然停下了,卖唱女子手中的拨子也顿了顿,清澈的琴音在一瞬间变得浑浊干哑。更有甚者,有些沉不住气的直接扭头转向方烈和郑谨言。
此时身份暴露,接下来的行动自然难免要被掣肘。然而事到如今,也无法苛责这天真可爱的小师妹,加之方烈又是随遇而安之人,忧愁仅仅在他眉宇间盘旋了一刹那就旋即散开。就在下一刻,茶壶中的茶叶倒入了杯中;琴音也再度从琵琶弦上倾泻而出。
“玉湖师妹,凌波师姐,你们怎幺也来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为何要来问我?”玉湖师妹嘻嘻一笑:“这他化自在宫十年一遇,让人不免心向往之,所以我才央求师姐与我一道前来看看热闹,不过——”玉湖扭头抓住凌波的袖口,兴奋道:“其实师姐也很想来看热闹的对不对?”
“你们也是来看热闹的吧?”两人尚未回答,玉湖就扭头转向方烈郑谨言,自顾自回答:“也对,就算没有英雄帖,在外面看看他化自在宫是什幺样子,叶葳蕤多幺倾国倾城也好呀。”
玉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英雄帖”这三个字却掷地有声,字字听进了有心之人的耳朵里。虽然只是一瞬,但方烈还是察觉到了向他们这边投来的锐利目光。鹰隼般的凶狠眼神尽管只停留在方烈身上一刹那,却还是让他仿佛芒刺在背。若不是男女有别,方烈真想现在就捂住小师妹的嘴将她拽道别的地方说话。
然而玉湖似是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依旧与方烈和郑谨言聊天。玉湖与凌波说话时语气微微上扬,有种少女特有的撒娇时娇憨味道,让人见之便觉得可爱,也让方烈不忍心苛责她。
许是因为小玉姑娘太深入人心,玉湖向凌波撒娇时的神色竟让方烈心中浮现起了那人的身影。
不知他那边可好……一想到分别时蒋玉章提起他化自在宫时的严肃神色,方烈就不禁为他捏着把冷汗。
就在方烈思绪飘向远处时,凌波师姐的声音将他唤了回来,凌波上前见礼道:“方少侠,郑掌教,久违了。”
凌波与玉湖性情截然相反,玉湖性情开朗,凌波却严肃持重,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气质。虽然方烈也心知凌波师姐不是坏人,但与不苟言笑的师姐相处时还是难免有些不自在。
方烈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还礼,郑谨言也随后行了礼。
玉湖看了看四周,立刻细眉微蹙,嘟起嘴嚷嚷道:“哎呀这边人山人海的,嘈杂得很,师兄和师叔不妨随我们一同去客栈聊天呀。”
四人向客栈走去时,沉默许久的凌波师姐终于开口说话:“你们初来乍到,还未曾投宿吧?”
方烈和郑谨言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同时摇了摇头。两人方才踏足与此,尚未来得及前往客栈就被这姐妹俩拦下,自然未曾投宿。
玉湖闻言,不由得面露难色:“你们来晚了,现在客栈已满,就连马厩也住了人,你们要想投宿怕是……”就在这时,玉湖眼神一亮,突然出声叫道:“不如这样吧,我把我和师姐的房间匀一间给你们!”玉湖冲着方烈和郑谨言吐吐舌头:“就怕你们两个大男人嫌弃房间逼仄。”
“不嫌弃不嫌弃!”方烈心中暗喜,心想两个人一个被窝里睡了大半年了,若是今日分开还真的不习惯。何况小别之后二人尚未来得及诉衷情,也未来得及床笫间温存一番,就来到了这荒凉的四海镇。此时若是两人能一间房是不幸中的万幸。就算不能颠鸾倒凤,尽享鱼水之欢,两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