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猪还长膘呢,你说说你啊,除了脾气见长你还有哪里长了?”他说着捏住鹭翎的脸左右晃晃,跟青楼的老鸨挑姑娘似的,神色间颇嫌弃,“看看看看,你现在站坟头就是个鬼,还是饿死的。不知道的以为大瑾闹饥荒了呢,当鬼都给咱掉价,忒出息。”
一边的南星扶着肚子乐得直颤,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跟着她兴奋,往她肚子上踢了一脚,那花枝烂颤的笑声立马就变成了一句“哎呦”。
鹭翎拍开癸扇的手,回头白了南星一眼:“活该。让你笑我,你看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乐意了吧?”
一边的癸扇继续嘟哝:“我是看出来了,什么药对你也不好使,就得把你爹绑过来往你床上一摆,你保证吃得香睡得饱……哦说起来我最近听说个事,外边人都在传你爹要给你找后妈了……?”
刚才还觉得癸扇说得太好了的南星立刻白了脸,咬牙切齿道:“你小子说话怎么没个眼力价?”
癸扇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说起来枭崇说你今天在外边生气了……敢情是为这事?”
南星揉了揉额角:她觉得自己以前一直觉得癸扇和青河是一对二货这实在是太对不住青河了。青河人是没正行了点,嘴巴也碎了点,人家好歹说话也有脑子啊,单单这一点上来看癸扇比他二多了。
鹭翎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跟之前的生动比起来让人一眼就看出他还是在意了。
“哦。”鹭翎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淡定一些,“其实没什么,枭崇跟我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癸扇抢他话头:“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们这和京城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谁能说得准?不过照理说你爹也确实该找一个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啊,你爹就算对你情比金坚此情不渝,也得找个人管好自家后院不是。”
“……不能……吧……”鹭翎本来就算不上好看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两分,他在南星和癸扇的注视下呆呆的趴了许久,突然爬了起来,“我去找鸾歌。”
南星和癸扇眼睁睁的看着他急匆匆地穿上鞋,急匆匆地跑出去,门在匆忙间也没关好,磅的撞上门框后又吱呀一声弹开了,两个人看着那门慢吞吞的苟延残喘似的停下来,一时都没说话。
“……跑走了。”南星不可思议的眨眨眼。
“噗……哈哈哈哈!”癸扇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好玩!鹭翎吃醋了,好好玩!”
南星把倒在鹭翎床上打滚的癸扇几下推到地上去,把鹭翎铺在床上的狐裘卷好了放在枕边,突地也笑了起来。
嗯,其实癸扇说话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的。
他果然还是和青河一样。
一对二货。
116.殉常升
雨季里难得有了个晴天,鹭翎却没心情享受阳光,躺在摆在院子里的矮榻上有规律的隔一会哎哟一声,反而比雨天里更像一条死鱼。青河在一边帮他揉腿筋,揉着揉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被鹭翎在手背上狠掐了一把。
天问站在后面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主人,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准。”没等鹭翎开口,青河倒先揉着手背驳了,“敢跟我抢,把你剁吧剁吧喂狼信不信?再说你家主人的腿是你能碰得的么?我就这么跟你说,就这条腿,除了当今皇上和悠游宫财务部部长夫人,那就数我能碰得。不是我跟你吹啊,就这条腿,它不是一般的腿啊……”
鹭翎抬腿把一边跑题一边像爱抚一根千年人参似的爱抚自己大腿的青河一脚踹开,结果抻到了腿筋,一时间龇牙咧嘴形象全无。
“要揉就给我好好揉,要抱大腿去找你家瑞雪去!”
被鹭翎横眉冷对的那么一瞪,青河摸摸鼻子,老实了。于是继续乖乖揉腿,天问依旧站鹭翎后边,思考自家主人这条腿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没一会工夫癸扇又抄着手颠颠跑进来,说了声:“鹭翎那个常……”结果一抬头看清院子里架势,也不说了,反而露出个特八卦的笑容来。
“哟,怎么了这是?练劈腿扭到筋了?”
鹭翎咬咬牙,强装成不在意的问:“鸾歌告诉你的?”
“这还用得着告诉么。”癸扇张着大嘴哈哈乐,“今早鸾歌院子里传出来的笑声震得整个悠游宫都抖三抖。揽翠阁的姑娘们不愧是吊嗓子吊了小半辈子的啊,不但音色好,音量也很惊人,而且笑声居然还能和音。”
“……”
青河同情的摸了摸鹭翎的头:“鹭翎翎,咱不生气哈,等稍晚一点我带我的合唱团去她们门口唱义勇军进行曲去,让她们在那铿锵浑厚的激情演唱中自愧形秽。”
“……我现在确实不生气了,我就是同情你手底下那帮人,上辈子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放了多少火这辈子才这么倒霉的被你给碰上了呢。”
青河正色道:“你可以诽谤我,但你不可以鄙视他们寻找明主的慧眼。我知道你嫉妒我的手下在我的精心调教下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和你底下那群只有四肢比较发达的面部神经坏死的弱势群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即使这样你也不能如此赤裸裸的嫉妒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作为“四肢比较发达的面部神经坏死的弱势群体”之一,天问觉得自己有必要维护组织的尊严,于是他稍稍向前靠了一步,正经道:“我哪里弱势了,而且说到琴棋书画,我也是会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师父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