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小师弟啊,当然要见师傅了,难不成你不愿做我的小师弟?”韩未济粉脸一沉,颇见严肃。
“不,不愿意!”韩离跳了起来,道:“咱们这就去吗?”
“饱了吗?”
“嗯,饱了,很饱了!”
“那就走吧。”韩未济见他来回抚摸自己肚皮,咧嘴傻笑,也不禁被逗乐了。
离火殿位处朝阳峰最南面的高地上,规模不如何宏大,建筑风格也颇是一般,并无多少新奇之处,只是砌城砖瓦却是赤红色的,如烈火似鲜血,即便是阴雨天色,也触手火烫,颇是诡异。
韩离刚一踏入殿内,便心生古怪,但觉周围景物似都包上了层薄膜般,让人看不大真切,颇有朦胧之感。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种朦胧之感渐渐化为令人窒息的、烦躁的情绪,到后来更觉头晕眼花,欲要呕吐,殊不好受。
“离儿,你来了。可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梳洗过后可就不一样了。”连翘见韩离相貌虽然未必如何俊美,但目清目秀,精神饱满,与方才昏迷时的死气活样大不相同,由衷喜欢。
韩离也非第一次听连翘说话,只是这等柔嫩娇媚的口音钻入耳中,便心生厌烦,更兼方才的烦躁情绪,更难忍受,竟不答她,一转身躲在韩未济身后。
连翘见他对自己不假好色,还有意躲闪,脸上笑容顿时僵住,脸色变得极是难看,哼一声。
站在一旁的韩大有瞧在眼里,轻咳一声,道:“小师弟,快来拜见师傅吧。”
“小师弟,去拜见师傅了。”见韩未济笑靥柔美,韩离不好违抗,只能慢腾腾地走到连翘面前,极不情愿地叫了声师傅。
“这臭小子今天死定了,看师傅怎么收拾他!”韩睽满脸兴奋,磨拳擦掌,只等师傅收拾这臭小子时能分自己一杯羹。
“是啊,师傅平日最爱面子,小师弟让她老人家丢了这么大个面子,还能好过……”韩鼎必须附和韩睽,见韩大有瞪眼过来,急忙闭嘴,暗叹一声,大有解脱之感。
“嗯,好,离儿,你既入了韩家堡,自然必须遵守堡中规矩:遵师重道,友爱同门师兄弟,习文练武须得用功,今后或成大材。”说过这几句必须的场面话后,连翘向众弟子看了一眼,最后回到韩离身上,笑道:“你既卜中纯卦,便是我的关门弟子了。从今日起我授你离部最基础的心法口诀,你须得记准记牢。”
“嗯,师傅,咱们离部的功夫不是先从外功练起得吗?”韩睽见师傅非但没有惩处这臭小子,还要授他内功心法,心中又惊又妒。
“小师弟和你不一样,他卜得是纯卦。依韩家堡规矩,凡中纯卦者,便需从内功练起。小师妹,你该不会不知晓吧。”韩大有看着她,笑了笑。
“当然知道了!”韩睽更清楚只要内功一成,落叶飞针均成武功,心中暗骂那个韩易定下这等刻板的规矩,真不是人!只是这想法太过大逆不道,自然不能宣之于口。
“大有,你带离儿去他房间看看吧。”连翘白了韩睽一眼,道:“你们都下去吧。济儿,你留一下。”
众人退出离火殿,韩离这才松了口起,快步走到韩大有身旁。
“臭……小师弟,我等一下。”韩睽生生将“小子”二字收回了,勉强笑了笑道。
“小师姊,有什么事吗?”韩离神色漠然,也不知这话是否出于自己之口。
臭小子,未济师姊一句话,你便什么事都干了?对着我就这么不耐烦!师姊便是师姊,干么还要加个“小”字,存心看我不起。这一气便将要说得话都气没了,哼了一声,道:“没事!”径直去了。
韩鼎忙道:“小师弟,这个……你师姊便是这个脾气,你可不要生他气啊。”
“哪敢!”
韩鼎见他笑得也这么冷,深吸一口气,追韩睽去了。
“小师弟啊,睽儿本心不坏,只是有些刁蛮,你可真不要生气啊!”韩大有呵呵而笑。
“千金小姐,向来如此!”韩离那张稚嫩的小脸突然变得老成起来,旋即灿烂一笑,道:“大师兄,咱们离部就这么几个师兄弟吗?”
“自然不是,咱们离部虽无乾坤两部弟子上千,但成百之数也有的。”说着韩大有脸露惭色:“其中非纯卦弟子练到第三层离器之境时,便要前往别部修炼下卦。这三个月内便去了七八十人,嘿,大师兄我资质蠢钝,练了十几年还是过不了第二层,只能耍耍这把破斧头。”
大师兄终有一日要离开离部,我却要一辈子呆在这里看那只狐狸精眼色。哼,纯卦,谁稀罕这该死的纯卦。
韩大有见韩离低头不语,眼色繁复,叹道:“其实连翘师傅虽然凶了些,但为人极好,你多与他接触便会明白了。”
韩离抬头望向他,冷笑一声。
离火殿内,连翘看着韩未济,突道:“济儿,你的离卦功夫练到第几层了?”
“第……第二层!”韩未济低着头,语音又低又细。
“济儿呀,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来不会撒谎,一撒谎就不敢看人。坎部的人又不是洪水猛兽,难道会吃了你不成?至于那个人,都走了那么久了,你还记着他做什么?”
“师傅,你都知道!”韩未济猛然抬头,神色慌乱。
连翘扑哧一笑,道:“连你这小丫儿片子的那点心思也看不出,师傅这几十年岂不白活了!”又笑道:“这种事我也是过来人,没什么大不了,我看离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