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边,宁桓抱剑,神情肃穆地站在岸边,观察着风吹草动。
月色溶溶,洒了满地的光辉,除了偶尔的几声蝉鸣外,这个夜晚静谧非常。窸窸窣窣的解衣声传来,挺直站立着的宁桓脊背一颤,轻咳了声,抱紧剑身,提步准备走远些。
此时的刘玉已没入水中,转身见宁桓要走,赶紧扯着嗓子唤住:“别走啊!”游近了些,语气软软地说着,“别走啊,要是有人经过,那可怎么办?对了对了,说不定水里可能有蛇呢,软软的、长长的”
软软长长?
不知为何,听得这字眼,宁桓没由来地脸红了,暗骂了这女郎不知廉耻,就抱着剑,大步朝着岸上走去。
在湖中的刘玉呆滞地眨眼,不明所以,见宁桓真的走了,就赶紧从水里起来,胡乱擦了擦身子,套上了衣物就追了过去。扯着宁桓的袖子,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怎的不说一声就走了”
月光照来,宁桓瞥头,有些微愣,眼前的这女郎好似从水中跃出,虽着男装,可身上的曲线展露无疑。湿漉漉的长发紧贴着身躯,豆大的水滴一颗一颗地滑落,他的目光,微热地盯着刘玉纤细的脖颈,在这一刻,他几乎毫无费力地能想象到,那些水滴顺着她的肌肤而下,是一副怎样旖旎而香艳的画面。
对上了刘玉不解的目光,宁桓猛然转身,顿觉浑身燥热无比,紧握着剑柄,心里头一个劲地念着,□,□。
“你在念什么?”咦,这家伙,连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发抖。刘玉上前,按住了他的手,忽然喊道,“你手怎么这般烫,可是病了?”回答刘玉的,却是宁桓的冷眼相对,他用力拂开她的手,再不理会。他想着,反正前边就是驿站了,这女郎应该认得才是,就迈开大步,将刘玉甩在了身后。
沐了浴,刘玉顿觉心情舒爽,也就不计较这些了。回去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一个小兵,让他去照看一下宁桓,若有必要,就找个大夫前来。
这话,正巧被经过的孙寒给听了去,孙寒稍长宁桓几岁,同为父亲麾下,两人算是熟识,一听说是关于宁桓的,他就应了下来:“好,过会儿我亲自去看看。”说完,盯着刘玉,咦了声,走近了几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刘玉一个心惊,此人久居边城,自然是见过自己的,好在现在蓬着头,且着男装,这才没让他一下认出来,就随意扯了个借口溜走了。走的路上她还在想,这脸怕是军营中不少认识的,且做翻改变才是。
孙寒也没多想,见天色也不早了,就想着顺道探望探望宁桓那小子。走到屋前,直接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塌边,随手一捞帐子,见宁桓通红着脸,低头看着白色亵裤上的一片水渍时,孙寒浑身定住,而后哈哈大笑:“亏得有人以为你病了,原来你是在这里逍遥快活啊!”宁桓赶紧扯下帐子,盖住了被子,却被孙寒阻止了下来。
刺溜一下钻进帐子,拍拍他的肩,以过来人的口气,慢条斯理地笑着说道:“羞什么,是男人就会这般。”掀开了被子,看着榻上都是水渍,他笑得越发大声,“不错啊你小子,这般精力旺盛?”
“滚开!”憋红了脸,怒吼着,声音带着□的嘶哑和低沉。
“啧啧,怕什么,来来来,为兄教你。”
“不用你教,你快些滚!”宁桓恼羞成怒,都要拔剑了。
“真是不知好歹,告诉你,往后开战起来,没个几年是不能回去的。你要是这般憋着,不出数月,你也就不用想着娶妻生子了。”
瞪大了眼,宁桓不可置信地看着孙寒,哑然,双手垂落,通红着脸,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孙寒笑嘻嘻地靠近,问着他梦中的女子是谁,宁桓转过头来,双眼迷蒙,跟了念了一遍:“女子”见着他这般,孙寒无奈摇头,想着这童男怕是初尝□了,就教了他些寻常男人如何纾解的方法,看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孙寒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良久,屋内很静,廊上的嬉笑声也渐渐消散了。
他红着脸,微微低头,盯着腿间,耳旁想起了孙寒的话,于是,他度过了一个燥热的夜晚。
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可第二日撞见了迎面走来的刘玉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好在,刘玉没有多提昨日的事,此时,他被她脸上贴着的黑乎乎的东西给吸引过去,不知不觉中竟驱除了几分紧张:“你的脸”
“这个嘛,易容啊。”
他点头,也好,被人看出这女郎的身份,他也无法交代。
两人并排走着,不时有士兵经过身边,刘玉看着那些士兵忙里忙外地运送粮草,其中一个士兵上前,向宁桓报告,这里的粮草和牛车已经收购完毕,可以启行了。
每经过一城,粮草会由城主供给,他们只需负责将牛车装满,运至前线。所有城主都是位高权重的贵族,对这点补给是不在话下的。更有甚者,把这当作了攀比的手段,每经过一城,他们只需报上上一位城主给的数,所在之城的城主必定给与双倍。
至少,这支队伍一路以来都是这样。
刘玉骑着马,与宁桓并排,听着宁桓讲着粮草供给的事,频频点头。队伍中的人早已习惯了,不少人还在私下传着,说这宁小郎对这新来的人真是照顾有加,就差同寝同住了。
有人就笑谈:“还是阿玉好,就连喝水都有人惦记着。哎,想想我等,怕是死了都没人收尸。”多日的烦闷,不少人早已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