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来了。”郝英与齐露仿佛知道他会来一样,在心中不约而同的暗道。
何承锡笑了笑,“你们真不够朋友,说是要请我,结果你们也不通知我一声。”笑中带着凄楚。转而看向后雪。
仅这一个眼神,后雪的心被揪了起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嫁给他,你会觉得幸福吗?”
觉得幸福吗?他的声音让她痛的不能呼吸。低下头,并不回答他。
沉默就是默认。
“这是我的小小心意,祝你们幸福。”何承锡声音突然变得很开阔。
后雪怔怔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一般。
江岩峻接过他手中的盒子。
这次,何承锡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她面前像个无赖一样耍脾气,而祝福过后,无声的离开。
后雪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忽然,一个沉闷的声响,接着是一个小孩子大声哭着说:“血,他流血了。”
后雪发疯似的向外跑去。
何承锡!何承锡!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一个小孩子站在喷泉旁边有一米多高的花坛上玩耍,玩到尽兴之时,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倒向花坛边的水泥地,将要倒下去,何承锡一把抱住,他已经三天两夜没有睡觉了,加上情绪受控,抱住了小孩子,自己却直直的嗑到花坛边,额头在流血,他放下孩子,他麻木的拭去头上的血,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承锡,承锡……”后雪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何承锡这才转过头,深情的望着她,片刻后,低低的问:“你爱过我吗?你愿意跟我走吗?”
爱过,并且一直爱。可是她却说:“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忘了我吧。”
何承锡猛地挣开她的手,连连向后退,“闫后雪,我永远,永远不会……”
“砰”的一声巨响。
如果有一秒种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奔向他,如果她足够勇敢不畏世俗,如果他像从前那样洒脱不羁,如果……他就不会在下一秒躺在血泊之中。
当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阴霾的天空,天空下起雨时,她第一次欲哭无泪,任雨水淋彻自己,所有的人乱成了一团,她呆呆的立在原地,世界一片安静,她听到的是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
闫后雪,我永远,永远不会……
、五十四,四年
四年后——
逛……叱……逛……叱……
正在行驶上的火车上,一个看起三十多岁的女人,身穿着休闲装,美丽的同时不失活力,只见她不住的从包包里拿出各种逗小孩子的玩意儿,逗得身旁的小孩咯咯大笑。火车内一片祥和之气。
越来越近了,连上车的人的口音听上去都那么的舒心。后雪手托腮,注视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渐渐出现的那些建筑、标语,让她不由的悸动。她甚至嗅到了熟悉的空气。
“小姑娘,你也是在下一站下吗?”女人轻声问,一副很高修养的样子。
后雪点点头,微笑一下。对于谈话她兴趣缺缺,此刻,她更想好好调整自己的情绪。于是重新将脸侧向窗外。
女人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笑嘻嘻的说:“宝贝,我待会儿就到了。你来接我呗。”
“什么?你不过来?”女人有些着急。
“宝贝儿子,来嘛来嘛,妈妈给你带了好多礼物。”女人哄着儿子。
听着她的说话声,后雪想,这一定是任性可爱小儿子。
“不要生爸爸妈妈的气了,妈妈都帮你教训爸爸了,你来呗!”
对方似乎依然不愿意。
突然!女人大声说:“我告诉,你要不接老妈,你会后悔一辈子!”
说完也不管对方会作何答复,很用力的按掉电话,对着惊讶的后雪讪讪说:“我儿子,嘿嘿。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真是可爱的人。后雪忍不住想要和她多聊上几句,“大姐,您儿子……”
女人一惊,“诶,你可别叫我大姐,我儿子比你还大呢,叫我阿姨,或者叫我夏妈妈。”
后雪惊讶,这保养的还也忒好了吧,那她岂不是五十岁了?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女人。
有了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聊天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着孩子,不管这个孩子长到多大,永远是妈妈的宝贝。这让后雪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太不孝顺了。
四年前,何承锡出车祸,躺在医院。
祁晴扬言如果何承锡有什么意外,她一辈子跟她没完。何国安更是痛斥她不守承诺。
种种的外界,她大抵都记不清楚了。
相对于这些,她备受的自我煎熬更是无法得到救赎。在他沉睡时,她痛苦着,祈祷着,恨不得躺在那里的是自己,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都会钻进医院,陪伴他,不记得他睡了几天,还是他不愿意醒来,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
直到他醒来,第一句问:“后雪呢?”
殊不知,那时,她正靠在医院外墙的窗下,偷偷哭泣。自他遇到她,就是劫难的开始,她不能再让这样的劫难发展下去。
她更没有办法忽略自己的心,让江岩峻娶一个没有心的女人。那样也对不起江岩峻。
在看着他健康的出院,她无息的离开,她没办法无视自己的痛苦,没办法在有他空气中不想念的呼吸。
四年,切断一切联系,不知道,他们可好?
“后雪。”
“嗯?”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