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同意要和顾浅白结婚了!”
袁绣走到他面前,“从你在我肚子里面的时候这门亲事就定了。”
高子乔觉得好笑,就真的笑了出来:“什么年代了,你们还玩指腹为婚这种事,我这辈子只会娶宋心然一个人,你要是想用冻结资产什么的逼我退步,你尽管去弄,我就不信离了高家我养不活我们两个人!”
袁绣指着他,咬牙切齿:“反了!我跟你爸养你这么多年就养出了个不孝不义的儿子!你也不想想你这样任性,会毁了我们高顾两家好几代的交情,你爸爸是凉城的市长,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关系着他的颜面,你不肯从政我们依了你,你要经商我们也依了你,但是结婚这件事情上,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娶宋心然!”
高子乔脚下动作一窒,而后离开的速度愈发加快。
袁绣气得脸色通红,浑身颤抖。
“你确定要查?”
咖啡馆的角落里,颜东目光悠远地凝望着对面的苏沫,她清澈的双眸在瞬间亮如明珠,万分坚定地点头,“这本来就是我回凉城的目的。”
“好。”颜东搅拌咖啡的速度变快,又问道:“你有多少把握你就是杨颂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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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从来矜贵 7
他问她有多少把握诚然,谁会平白相信一个重病在身,精神常年恍惚的病人的一面之词,别说是凉城有头有脸的杨家,就算是普通人家的父母,在没有太大把握的情况下,也极少会随随便便就同意验证,更何况是让苏沫在此时去找风萍提出这件事,她一想起风萍前些日子为了杨昱美对她说的话,就觉得心在被人凌迟一般。
颜东安静地等她整理语言,苏沫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想告诉别人,在做亲子鉴定之前,我想先查清楚一件事。”
“你说。”
她想起陈以航沉默的眼角眉梢,心底突然颤动,她会不会正是他念念九年而不能忘却的那个人。苏沫的声音很轻,嘴角的笑容也很淡:“杨颂荏和我虽然是在同一天出的车祸,可地点却相差很远。她在凉城外环的南北高架上,而我是在安宁镇,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总是无法想清楚。”
她相信以他的人脉和能力,一定可以帮她还原九年前事情的真相。
颜东收回视线。
阳光穿窗而入,优雅地落在苏沫精致白皙的侧脸上,将她衬得愈发似安琪儿。他笑一笑,其实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他都愿意为她冲锋陷阵,更何况她现在给了他这样充满渴望的眼神,他更加不舍得夺去她唯一的希望。
这一段时间的夜晚,苏沫常常会做一个重复的梦。她梦见自己在马路上疾走,在胡同里逡巡,但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她总在夜深露重时惊醒,感觉有千金巨石压在胸口,呼吸都无法顺畅,而后便要起床倒水喝,一杯接着一杯,安抚一下不规律的心跳。
白天她总是起得很早,然后就坐车去颜东的诊所,他们在几日内跑遍了很多地方,他们去了安宁镇人民医院、又去了两地的派出所调出当年的车祸资料细细查看,颜东又托人借到监控录像,试图从里面查到车的型号和车牌,然后再顺藤摸瓜一点点往前推进。
颜东觉得让苏沫亲自接手这件事太过残忍,可她比他想象中坚强。
就连陈以航多次偶遇她,看着她同颜东出双入对,忘我地工作,都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那种新生的气质和精神状态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整个人都浮现出一种虚幻的光亮,这让他心里莫名觉得很疼。
现在的苏沫,是无法触及的,正如同描画于天空的袅袅云烟。
明明一抬头就可以望见。
却偏偏与自己相隔了一千个世纪般那样遥远。
苏沫从颜东车上下来,微笑同他作别,而后一转身就瞧见陈以航如一株青松站在前方。
她吓了一跳,似是没做好准备见到他,霎时便愣在当地。
他眼里的光彩一瞬黯淡,她非但不想念他,还不愿意见到他。陈以航的脸色极不好,青色的胡茬三三两两冒了出来,黑眼圈也很浓,尽显疲惫。上次她昏迷醒来说不要再见面了,他就发誓再也不会惹她不开心,所以她跟颜东在一起,他也没有像从前那样随随便便找个女人来刺激她。她说想要空间,他便尽量逼着自己避开她的世界,躲在远处看她。可她是不是也该给他一个有期徒刑的期限,等他刑满释放的那一天,她又可以对他毫无芥蒂地粲然微笑。
“最近很忙?”
“嗯。”
“那在忙什么,我可不可以帮你?”
“不用了,就是一些不大重要的私事。”
“喔。”
陈以航强撑的表情一瞬凝滞,曜石般的瞳孔里痛楚一闪,苏沫心下不忍,可还是强装微笑神色复杂地喊他:“喂。”
“在。”他着急的模样让她失笑,而后陈以航又不肯放弃地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忙什么。”
苏沫依旧摇头,“我不想说。”
以航安静了,她的目光很坚定,他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她,只要她不愿意说的话,他都不会勉强她,她和他僵持了几分钟,苏沫不敢看他,双手交叠很是紧张,现在的她陷入了史无前例的矛盾之中,她若是杨颂荏,那是上天垂怜,她多么庆幸她从小爱到大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深情若斯。可她若不是杨颂荏,那她将一生一世都要同那个女孩子分享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