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停车场,隔著约十多尺的距离,只见他们直直往前走,然後消失在转角的白色方柱子间。她忙沿路追上,却连启动引擎的声响也没闻,一恍神……
她停下脚步,麻痹的感觉自脖子缓缓向骨髓、下半身渗透,伸手抚上颈项,她拔出一根幼细的银针头,勉力撑起精神,她迅地转身。
雷依.亚当正挂著一抹邪笑,瞅著她看,手指还勾著扳机的铁环,是麻醉枪。
「艾尔特的婺竟在洛尔斯集团出现?」雷依轻哼,脸色倏地变得阴暗,他将麻醉枪收起,两手从腰间探出短程手枪,单手拉动保险杆。见状,婺冲上前,左手手肘撞向他手的内侧关节,他吃痛,一松手就掉了手枪,瞬间,长腿越过雷依的背部,弓起膝盖再顶上他的脊椎,使他踣倒在地上。
「哼,你也撑不了多久。」跪跌在地的雷依回头说。
婺强撑起精神,甩头忽视袭上的晕眩感,她用意志力支撑身体的运动,落在敌人手上的後果,她不敢想像。她转身快步的走,然而,入眼的景象渐次朦胧,左右上下重叠,她觉得身子不受控制地晃动,不绝的贬眼,可她只看到最害怕的黑暗正陆续蔓延……
「不自量力!」雷依忿恨地啐道,凝视著倒在地上的婺,他忍著疼痛,重新执紧手枪。
瞠著双眼的雷依,一举一动均充斥著深沉的仇恨,那握枪的手青筋尽显。
「神……」这到停车场的凛和郝天渊就在雷依身後不远处,不过复仇心切的雷依眼里只有坚决,没察觉他们也在。凛瞧雷依快要开枪,问道,然话音未落,神已不在身边。
「你可以试试开枪。」冷冽的嗓音飘来,雷依无来由的感到战栗,他硬生生地转头。
「郝天渊?」他讶然问,郝天渊不是艾尔特的死敌吗?他说要跟自己合力打击艾尔特,歼灭redrum的杀手,为什麽现下要来阻止他杀婺?这可是他的大好机会啊!雷依不甘心地反驳:
「一日不杀掉她,我们的计划只会多一个阻碍。」要不是她暴露了行踪,他是没可能趁势除去这艾尔特的重心成员之一,更何况多年前的一枪之仇他还未报!
「我偏要留她一命。」郝天渊说,眼底掠过残酷,他要留的,没人敢挡;他要除的,没人可阻。
「为什麽?」雷依清楚自己斗不过郝天渊,连他接近自己都感觉不到,再加上背椎所受的重创,他再坚持也是陡然,只好问个明白。
郝天渊没搭理他,只是静静注视那躺在地上的人儿,短发散乱地披在四周,模样很是狼狈,雷依也循著他的目光看,呐道:
「她是你的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当时,他是这麽回答的。
他的女人。
郝天渊替她调好枕头的位置,坐在缘嘴嚼著这句话。熟睡的她感觉柔美多了,几撮发丝贴在脸颊上,他伸手为她拨开,却发觉她的皮肤细腻嫩滑,像揉著棉絮似的,那详和舒适的样子竟让他的目光难以移开。
长头发的她不知会是怎样?他好奇地想。
她很安静,即使在公事上跟她的接触不多,但耳闻目见之中,她似乎不爱与人打交道,对话得体、公式化,一副波澜不兴、冷眼看世的孤高样子……她真的一如外表般冷静吗?
他的女人。他无言地重覆著,把她从雷依手上救回是一时兴起而已,他不是会投入感情的人,一个无心的人,哪会有心谈情?他冷笑,刻意压下心头浮动的心疼感觉……
至於承认她是他的女人,将她纳入保护的范围内,也不过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他讨厌变数,也会千方百计不让变数在他人生中出现,所有事都必须在他的算计以内,只要有权力、有金钱、有地位,任谁都要臣服於他,所谓的感情,只是些让人迷惑的感觉,霎眼即逝的虚幻。他太了解,也看得太多……
一旦注入感情,就已经成为输家。而他的字典中,是绝无「输」这字词。
上人儿双眉轻蹙,黑睫不安地在颤动,郝天渊下意识的把大掌按上她冰冷的前额,热烫的体温点点透进她的肌肤,迷蒙的她只懂探往热源的方向,与他的大掌契合著,不知怎的,他竟觉得心头泛过一股暖流。
清爽的馨香萦回,他不想放开手。他一向随心所欲,也不需深究什麽原因,要留下她的命、要贪婪地汲取那阵香气,都没有原因,她只是一枚棋子,偶尔能取悦他,让他有著好心情也不错。
在她失去利用价值前,假若这会令他的计划更顺利的话,他不介意待她好一点。
他郝天渊,不容许失败,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傲天始终太躁进,从小到大,他的想法都太偏激,不过成长是过程,总要放慢脚步的,他期待傲天变得更强,那时决一高下才有瞄头。每一步,他会拿捏得精准,棋子也是挑最有价值的,他才是整盘棋中的奕者,因此,他自称为神,无所不能、无一不晓的「神」。
休息室外也装上落地玻璃,时间不知走了多少个圈,窗外的灯火一盏一盏地灭了,暗黑的空间更为昏沈。
郝天渊收回手,拉下边的台灯绳子,亮起幽暗的休息室。尔後,他站起来,拉门离去,走向直通著的总裁办公室。
她觉得很舒服,忘了有多久了,她希望能睡好一点,不再被梦中无边际的黑暗骇怕,不再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