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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像他的模样,咯咯的笑,他从屏风后进来,见我穿着他衣衫偷乐的样子,摇摇头:“公主。”
我挥着袖子扑进他怀中:“像不像个fēng_liú倜傥的英俊公子。”
他搂着我,无奈的摇摇头:“倒像哪家小孩儿偷穿了大人衣裳。”
我攀在他胸口,皱皱鼻:“你衣服怎么这般的香,香囊也鲜艳的紧,是哪个小宫女送你的。”
他含笑着道:“只不过是库房里分香染的,香囊也是小九儿拿来的,何来的小宫女,公主倒是警觉的厉害。”
“除了我,可不许有别的女人的东西。”乖乖的任如意解下衣裳,他哄我道:“就公主一人就让小人操碎了心。”
我哼一声,想起来意:“蕊淑妃那事,真的是那两个才人所为?”
他轻哼一声:“真也罢,假也罢。各人的心愿都了,这样就够了。”
我盯着他:“那俩个才人,是被屈杀的罢。”
他但笑不语。
我摇摇他的袖子央求:“如意,你回来,别再呆在皇后身边,我怕。”
”公主怕什么?”他的指尖在我发间穿梭梳理。
“做多了坏事,会遭报应的。”
他沉醉埋首在我发间:“小人给公主梳头吧。”
我的发又浓又厚,颇有些难打理,如意的手灵巧的在发间穿梭。
“小时候如意经常给我梳发呢。”我回忆道:“那时候我不老实,有一次爬树看鸟窝里的小鸟,辫子挂枝桠上动不了,在树上急的快哭了。”
他愉悦的笑:“还是小人登梯子上去把公主头发解开,抱公主下来的。”
“后来再也不要别的宫人帮我梳头发了,只要如意。”我叹道。
如意不知道,他去皇后身边当差后,有一回皇后在大家面前夸他发梳的好,回来后我躲在被窝里哭了许久。
他给我挽了个百花分肖髻,端详着我:“我的公主长得真好。”
我含羞:“哪里好了。”
“无一处不是小人心里熨贴的好。”他亲吻着我的指尖。
蕊妃搬去绛霄楼后,延福宫常鼓乐笙箫大作,我已很久没能向父皇请安了,天气愈发冷起来,几场绵绵秋雨过后,禁苑满地泣红枯黄,踩上去吱嘎作响。我独爱此声,每年秋天都少不得在苑里多走几回。
眺目望去。延福宫仍是草木青葱宛如夏日。听说延福宫在入秋时已烧起地龙,又盖了暖棚,花草浸了暖气,仍是无知无觉的不知秋至。
外家几个舅母来宫里请安,还抱来了我的小侄子蔚然,今日才满百日,正敲遇上母妃生辰,抱进宫里来沾沾福气。
未妨惆怅是清狂
我有模有样的抱着孩子挨着凳子坐,这宁馨儿含吮着自己的手指睡的正香,胖乎乎的手脚一圈圈如弥勒佛,一张小脸努力的撮着,把五官都撮出了褶儿。
一圈人赞着蔚然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我只子似得小脸。
子睡的洒脱,在我怀里瞪了蹬脚,慢腾腾的掀开眼皮看我一眼,眼珠子转了转,小小的手在空中挥舞两把,我把一根手指递过去,他紧紧抓着我的手,找了个安稳的姿势,又睡了。
我抱子十分尽兴,母妃高兴,还指点着我抱孩子的姿势,又赏下许多赏赐给蔚然,我也喜欢的不得了,让人去星河苑,把我珍藏的那套七宝象牙磨合罗拿出来送包子。
大舅母含笑:“公主若这般喜欢孩子,等尚婚后,可得好好的多生几个。”
母妃蹙眉笑:“她还小孩子似得,糊涂的很,也不知哪家人家肯要,我要等抱外孙的时候,还不晓得要等多少年呢。”
“舅母,你就把蔚然送我吧,我好好养着他,也不用嫁,陪着母妃就行。”
我撒娇道,如意还没养子,看见小包子,定然喜欢的紧。
“胡闹。”母妃笑道,“仔细你舅舅一家天天守宫门问你讨孩子。”
“这可是你嫂子的心头宝,公主若是想要,可得自己生了。”大舅母笑:“也差不多时候了,该尚婚啦。”
“是了,明年就十七了,再留着可得成老公主了。”
我抱着孩子默然不语,心头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