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难得见你笑一下,真希望你的脸上一直挂着阳光。”郑肯的挑逗让荷官脸红了起来。
“少贫嘴,你快些摇骰子。”
“压100小。”郑肯放下骰盅之后,荷官愉快的说道。
打开骰盅,居然是个三点。荷官兴奋的吐出鲜红的小舌头,调皮的气郑肯。郑肯更来了脾气,自己现在输了五十了,当然要赢回来了,荷官俏皮的模样,也让他不忍离开。又接连赌了几把。不一会儿,刚刚郑肯发的筹子,已经全部进了荷官的口袋。
“啦啦啦,还玩么?傻大个儿,再玩可要你自己掏钱了。”如同一只顽皮的小仓鼠,边说边伸着舌头卖萌。
郑肯当然毫不犹豫的又去买了三百筹子,此刻荷官如同开了天眼,可以透视骰盅,如同有了魔手,可以在开盅之前,掌控骰子的点数。三百筹子,没扛过四局,心绪渐渐变的浮躁,刚刚还一切尽在掌握,现在就被人掌握,赌博就是有如此魔力,可以让普通人体验人生的大起大落。
郑肯怒气冲冲,走到柜台前。“再来三百。”瓮声瓮气,任谁都可以听出来这是输出来火气了。至于要早些从德安脱身这事儿,早就跟着筹子输光了。正在等着筹子,大街前渐渐聚集起了好些人,有十几位穿着差服的捕快,捕快前面走着一个脑袋大到仿佛会折断脖子,一脸痞相还在脸上还贴着膏药的人。走到赌坊前面,往门里指指点点。郑肯拿到了筹子,刚要转身离开。感觉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转回头,刚刚的大头人儿,一脸横肉上堆满了油腻的笑容。若刚刚荷官的笑是夏日里一勺凉爽的西瓜瓤,那眼前人的微笑,则是夏日里在锅里熬煮糊了的烂西瓜皮。
“壮士,在下德安县李大头,”李大头人很客气的一拱手,“最近德安有些不安定,捕快让我配合着寻找一下城里的生面孔,协助参与调查,摸清一下城中的人员构成,确保县民的安全,壮士赏个薄面儿,配合一下。”
“做个松国的良好臣民,我理应当仁不让,可是眼前我输了几两银子,咱们能不能等我回了本儿,再慢慢配合你们啊。”输了赌局的郑肯,已经尽量压着火气客气的说,但依然有些强硬。
“壮士,咱们也互相理解一下,我也是配合衙门口工作,咱们也都是道上人,衙门口的大爷们,什么时候等过人啊,不都是我们等他们啊。都是走江湖的,出门在外,还是少惹祸事为妙啊。”李大头句句恳切,词词在理。
‘惹祸’二字,就如同大钟寺里被人使劲全身力气敲响的永乐大钟,沉闷又厚重的敲击着郑肯的脑袋。“糟糕,怎么摆脱这群捕快啊,贪赌误事了,怎这么背偏偏此时遇到捕快呢,惹什么人不好,惹这群人,估计八成此次在城内盘查与前几日的劫镖案有干系。”郑肯脑中一声嗡嗡乱响。
面前有12个捕快,块头不算大,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即使活脱脱一座黑漆漆的铁塔般的郑肯也没有把握把十二个捕快全揍趴下之后全身而退。卯足了力气,全力冲出去倒是还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可是跟自己朝夕相处的毛驴车就要舍弃在这了,还有刚刚输了的几两银子也赢不回来了。转念一想,只是找自己确定几个问题而已,不一定他们就是确定了自己目击了劫案,如果这么一跑,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有问题嘛。
胡思乱想中的郑肯,一个健步窜了出去,眼前的十几个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惊,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一般,一步步把地震的晃动起来。离着他最近的四五个捕快被撞翻在地。漫无目的在大街上奔跑,把街上遇见的行人商贩都掀翻在地,妄图阻止捕快的追击。后面追击的捕快身手也算敏捷,跳来跳去也并没有被郑肯甩开太远的距离。郑肯不敢一丝停歇的向前冲,对面正在盘查巡逻的四五个捕快也被嘈乱声吸引了注意力,也朝着他冲了过来,慌张四望,左边有个小胡同,毫不迟疑的钻了进去,七拐八拐,面前一堵2,3米高的石墙挡住了去路,虽不会轻功飞檐走壁,不过仗着个子高,一窜爬上了墙头,在房顶上,边跑边揭开房瓦砸击追兵。捕快们一人踩一个,也爬上了房子继续追击。
在房子上窜来跳去,慢慢甩开了些许距离,“在房顶目标太大,还是下去躲藏一下。”郑肯跳进了一间寂静的小院,寻找可以掩身之处。顺手推开一间朝南的大房子,走进房中,是一间会客厅,正对着厅堂正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前一方桌子,两边摆着两条椅子。左手侧是一方红木屏风,上面画着一个义正辞严满脸正气官员在痛斥一个面容猥琐的恶霸,地面居然还有丝丝血迹,虽已很浅,依然逃不过经常见血的郑肯。正在寻觅躲藏的地方顺便聚精会神的观察厅堂里面值钱的宝贝。
“赵二,几日前,李大头的事儿,是我不太对,当然了也是你太倔,我给你的条件已经足够优厚了,怎么就不能走呢?你经常在我院后,你自己也放不下,对治儿也不好。以前治儿年纪小,不懂事,你来看几眼我也不介意毕竟你的骨血,但现在他也七八岁了,难免他会心生疑问,你年纪轻轻,我给你的几亩薄田足够你过得更好些,比守着我家宅院后面的贫地收成会好的多。我也上了岁数了,等我死了,你们原意相认,我也拦不了你,身后事我也不介意。但,现在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