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肯刚刚纠结着的小人消失不见了,反正也是白得的一百筹子,输了了咱就走,何况还可以喂吃喝茶水,还有人帮着喂驴,何乐不为啊。
郑肯把驴车交给了牵马的伙计,走进赌坊,在账房柜台写下名字,拿了一百面值的筹码外加一汤盅瓜果。
赌坊里面,一个个赌客面红耳赤,叫喊声夹杂着各色赌牌撞击桌子的巨大声响,若是不好赌的人进来,一定受不了这巨大的噪音,在赌客们的耳中,噪音却如同美妙的音乐。搭载着他们赚大钱的愿望,搭载着他们成为人中的龙凤的希冀。桌与桌间的过道,站满了下注的赌客们,好多左瞄右看的赌坊员工,探查有没有出千的赌客。赌坊员工的存在很好的安慰了赌客们,免去了他们被骗的担心。
懒是一种恶疾,会蔓延到一个人的每一处。郑肯即使是赌博也不喜欢玩规则复杂的,他只玩色子,并且是最简单的玩法,一个骰子比大小。拿着汤盅在喧嚣的人群中来回穿梭,寻找着这种最简单的玩法。在大厅的最角落,一个荷官站在一张小几案后面,案前除了来来回回行走的赌客,无人驻足停留,人们赌博并不只是为了刺激,也是在体验只有动脑子才可以带来的乐趣。总有些不喜欢动脑子的赌客,赌场也要满足他们的需求。
“客官,这桌只玩骰子,至少两人才能开局。”荷官年纪轻轻,说话时既彬彬有礼又有些怯生生的,眉清目秀的郑肯看了有些春心荡漾。
“没关系,那就咱俩赌咯。”一方面觉得这位荷官好看,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如此年轻的怯场的荷官不似出千的老手。
“我只有三百赌筹,要是输了,老板会再我这月的工钱里面扣的。”年轻的小荷官委屈的说,一双水亮的眼睛似珠子,泛着光,让人看了楚楚可怜,即使是如铁塔般的郑肯也不免内心柔软一下。
“哟,你们荷官都有筹子啊。怎么不想想你万一要是赢了呢。一定也有提成吧。你要是不陪我玩,我可要去找你们老板啦。”郑肯喜欢看着这个男孩变得更加局促与可怜楚楚。
“好吧,那就陪你玩几把。说好了哈,我只可以输一百筹子,输完了我就不玩了,不怕你去告诉我老板。”荷官极不情愿的答应,语气之中还夹杂着些许抱怨。
“我只玩一颗色子,比大小,123点小,456点大。你摇骰子我先压注,我摇你先压。压多少跟多少。”
“你可真奇怪,人家玩骰子,至少也要玩三颗啊。”男孩撅着小嘴唇。
“那我先摇了哈。”说罢,郑肯便抄起骰盅,摇的虎虎生风,巨大的膀子带起了一阵阵臭气。当的一声,骰盅扣到了桌子上。“下注吧,龙阳君。”
“嗯?谁是龙阳?”一脸稚气与茫然的小荷官问道。
“不要紧啦,快些下注吧。”郑肯不想解释自己的戏谑之词。
“嗯,我压十个筹子小。”荷官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好似真的可以听出点数一般。犹犹豫豫小心翼翼的把筹子放在了小字上。
“胆子真小,才压这么几个子儿。”郑肯也拿出了十个筹子放在了大上,心想这个小子真是嫩,居然不会听点儿。“开”
5点,郑肯毫不客气的把十个筹子拿在了自己手里。
“换你摇骰子了。”郑肯说话底气十足,觉得肯定大获全胜了。
荷官把白嫩嫩的小手搭在骰盅上,在桌面上晃了起来,郑肯看见这一幕差点笑了出来,摇骰子,都是拿起骰盅,靠着手速抄起桌上的骰子,悬空摇晃骰盅而不至骰子掉落。眼前的这个荷官居然在桌面上来回蹭骰盅。荷官蹭的认认真真全心全意的蹭着。眼球都不动一下的盯着盅子,白嫩的手指因为抓着骰盅而发红,额头一丝汗水掉落在骰盅上。
“你压吧。”荷官由于摇骰子累的娇喘阵阵。
“五十个,小。”随意的扔了五十筹子。
荷官死死的按住骰盅,手背青筋暴露,仿佛把身体里面的全部真气注入到了盅里面,妄图用真气改变骰子的点数一般。慢慢的抬起骰盅,手也因为紧握骰盅而不停的颤抖着。两点,荷官又输了,有些垂头丧气。面部也因为刚刚输的五十筹子而不自然的抖动。
“别灰心,会赢回来的。”郑肯反而成了庄家,荷官倒好似赌客。拿起骰盅,嗖的一阵风,骰子便被骰盅吸了进去,手腕抖的飞起,骰子来回碰着骰盅壁,哗啦啦的响着。咣,稳稳的放在桌上。
“四十筹。我的底线,这局输了就不玩了。”荷官气哄哄的,听也不听,随随便便的扔在了‘小’字上。
“开!”是个大字“嘿嘿嘿,我又赢了。”
“哎呀,我又输了,一百都输了了,人家不陪你玩了。”荷官面容微愠。
“别啊,弟弟,再玩几把,你看都输了100了,不赢回来,你可是要被克扣工钱的。起码再赢一百,回了本钱再收手啊。”郑肯彻底成了庄家。
小荷官此次依旧在桌子上来回蹭着骰盅。郑肯听了个大,当然也没打算让着荷官,直接扔了50在‘大’字上。居然开出了一个1点。
“嘿嘿嘿,这次你输了,还敢玩吗?”小荷官开心爽朗的笑了起来,明媚如阳光般的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