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伤害你对不?
邪魅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下淡薄的y影却出卖了他,揭露了他的愁思。他已经达到当初娶宁沁回来的其中一个目的──要她爱上自己。接下来,他理应要继续实行计划里最重要的一步──伤害宁沁,为娘报仇。
然而,他感到犹豫。
对於他的丈母娘,他是恨不得要她消失於世上;可是,对於软硬兼施娶回来的妻子,他其实并不憎恨或厌恶她的。甚至……他怀疑自己是有一点点喜欢上她的。
不是吗?
她晕倒,他会忧心,愿意彻夜不眠去照顾她;她穿得暴露,他会纳闷,方圆十里都感觉到他的愠怒;她闹别扭,他会窃笑,贪婪地眷恋她的樱唇。
这些种种,不就是在说明其实他是喜欢上她吗?
正是因为情愫在不动声色、静悄悄地萌生,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察觉。他没有发现即使自己向宁沁成功报复,他都不会高兴、不会感到丝毫快慰。
他理应知道,复仇换来的会是无垠锥心的悔意。
「……或许,我是真的看不清楚。」chu糙的大手覆在她那细软的手背上,莫言首次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情感。在爱情道上,他既迟钝,又笨得可以,所以才会三番四次践踏她的心意,设下让他俩都迷失的迷阵。
「沁儿,若然有天你知道真相,你会如何?」是不是会逃到一个没有他气息的地方?
莫言偷偷地加重力道,迷路众生的俊颜更添戏谑的笑意。
老天爷,好像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唔……」
浓密翘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繁星旋动的景象依然充斥脑海,使她看来异常虚弱。宁沁缓慢地睁开一双沉重的眼帘,一抹轮廓模糊的黑影定定地烙在她的眼珠子上。浑身无力的她想要提手触m黑影的主人,确认他的身份,却赫然发现她的纤手早已被人紧紧地握住。
「莫言……」她好想,这抹朦胧得不清不楚的身影,就是她挂在心头的人。
然而,她知道,不会是他的。
因为莫言讨厌她、不相信她,即便她卧病在床,难道就能打动他吗?说不定,现在的他已经跟程月缺夜游湖畔,互诉心事了。
「嗯?」莫言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在床沿位置坐下,弯下腰让她知道,他的确是她如假包换的相公。
模糊的身影在瞬间变得清晰真实,她愕然得没法言语。他真的是莫言。是她朝思暮想的相公。默然无声地,她的心坎窜过一股不能以笔墨描绘的炽热,感动直达眼底,一颗一颗温热澄澈的水晶急不及待地从眼框里滚滚流落。
原来她病倒,他会紧张的。
原来他没有想像中残忍,他没有选择在她意志力最薄弱的一刻舍弃她。
原来,她是真的想在他的眼里看见自己。
「我没事醒来,那麽你便没有藉口再娶程月缺,你铁定很不高兴对不?」气若游丝的她虽感到无言的喜悦,偏偏她嘴硬,誓不会向他言明她的高兴。
莫言没好气地笑了。她的身体已经如此不济,还要向他展露她的硬骨头、刚x子,他真是愈来愈拿她没办法。
「你是我的妻子。要是你有事,我不会有多好过的。」莫言刻意把菱唇贴在她敏感的耳畔,让低沉敦厚的嗓音倾注入去她的脑海里,教她微弱的心头怦然跳过不停,耳朵不停回盪他动人的耳语。
「是吗?」宁沁佯装镇静,悄然爬上脸儿的红晕却出卖了她。
他的小妻子,可真不老实喔。不过他丝毫不介意。
莫言轻柔地揩去她恍若白玉的脸颊上多馀的水珠,一直不愿意对她作出任何承诺的嘴巴终於送她一份梦寐以求的礼物。
「欸,有你一个妻子已经够烦人了,我可没有兴趣为自己徒加烦恼。所以……」该死,怎麽说句如斯简单的诺言他竟会腼賟忸怩,活像初入情场的少年少女?向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他,此刻也会感到辞穷,感到害羞。
唉……堂堂男子汉,到底成何体统了?
「所以,你这辈子只可拥有我一个妻子,绝对不能再娶。」彷佛心灵相通,宁沁体贴地为他接上他许下的誓言。
她的相公不懂甜言蜜语没要紧,只要她能够感觉出他的真摰和诚意,她便懂得知足了。谁说没听过花言软语的女生就不是沐浴在恋爱当下?
莫言但笑不语,高挻的鼻尖用力地压在她小巧的鼻头上,偷偷地在那两片红润温热的的唇瓣上吃了一记豆腐。「莫夫人,我终於发现你第一个优点了。」
「甚麽?只是第一个,我可是集万千优点在一身耶。」宁沁娇嗔满脸,噙满柔情的美眸却三不五时地悄悄瞥向他,彷佛在等待他的疼惜,期待他的呵护似的。
谁知,莫言却蓦然站起来,准备离开。「我已经命人准备了稀粥,你吃点东西便吃药吧。」他强忍笑意,基乎百分百肯定他的俏皮妻子会捉住他的衣袂。
「你不陪伴我吗?」凝在半空的手胶住,後来又放下,原来灿烂如星海的眸底顿然失去光辉。是不是被他看出她渴求更多,所以他决定撇下她不管?
忽尔,她觉得在他身边,自己好像一头没有怜惜的小狗。总是为他一句话而欢欣、而伤感,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没有感觉她的气息,莫言别过身静静地看著她。这个傻丫头,刚刚乾爽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