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持,只要没有嚐到掺杂哀伤的咸味,她其实没有想像中伤得沉痛。
咯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蛰伏的她微微瑟缩肩膀,彷佛是受惊的玉兔,红肿的眼皮阖上又睁开,让溢满的泪水瞬间潸潸滑落,在她的脸颊划下两道透明的痕迹。
温热的触感教她颤抖,小巧的舌尖舔舔嘴角,是咸得发苦的味道。
刹那间,她慌张地擦拭幼嫩的脸儿,也不管肌肤擦破,她就是不要留下哀痛的证明。她是「骗子新娘」,她聪明机灵,怎麽竟是没法逃过哭泣?
「……」
缓慢地推开门,纳入莫言眼中的是她虚弱的模样。一张苍白的脸颊尽是突兀而晦暗不明的红痕,绯红清晰而仍然流动的是指甲划下的伤痕……
她是故意伤害自己,让他内疚揪心的吗?
深不见底的黑瞳浮现出软化的神色,他想走向宁沁,将她小心翼翼地圈入怀里,然後为她涂抹凝肤露,以免她幼嫩如初生婴儿的肌肤留下任何瑕疵。一条一条因他的冲动、他的妄语而遗下的疤痕。
或许,她不是老谋深算。或许,她是真心真意。或许……
数十个的或许,只在印证,其实他心里是想要相信她的。
可惜,待迷惘的烟霞快将消散,他会察觉到这个事实时,程月缺已经首先行动。她不疾不徐地碎步走到宁沁跟前蹲下,修长的素指轻轻搭上宁沁的肩膀上,蕴含冷讽j光的眼瞳瞬间闪过胜利,她要将宁沁彻底驱逐出莫言的心房。
别恨她狠心,她不过是在为自己谋幸福。
「沁儿姐姐……」她的嗓音彷似鲛人的魅惑人心,是以甜蜜包装的圈套,听得宁沁心瓣微颤。
为什麽?他不是已经将她推落万丈深渊了吗?为什麽他还嫌自己不够狠,要带程月缺来丢她的脸?
「沁儿姐知道自己不对了。你先别哭……」程月缺以关怀伪装,颀长的玉指想要为宁沁抹拭泪儿,却在触碰到她的脸儿时被她使劲推开,於是程月缺顺势跌坐地上,柔软的双唇微翘,渗出教宁沁心寒的y森。
好戏在後头。程月缺只是挪动嘴巴,以口型揶揄她的对手。
「沁儿姐姐,你要闹脾气可以发泄在月缺身上。可是,月缺今早已经提醒不喜欢吃蜜糖包,你怎麽要把责任推卸在月缺身上?」程月缺可怜兮兮地捉住稍微红肿的手肘,漆黑的眸子像是一潭微风吹拂的湖水,泪光轻浮。
你必输无然。一张j致典雅的脸儿,为了情爱扭曲成狰狞。
宁沁感到难以置信,她楞楞地望向伫立在门前的莫言。他不会相信的对不?他不会怀疑她的对不?然而,她失望了。他的脸掠过一丝愕然後,迅速降成无温,他就只凭一双冰冷平静的黑眸默默地睨著她,彷佛她犯了甚麽弥天大罪似的。
宁沁借助床榻缓缓地勉强站起,她甚麽都不需要,只求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相信她吗?」喉头乾涸,她的声音已经哭得沙哑,失去昔日的无忧无虑。只因她陷入了不平衡的三角窘局。
要是他相信,她继续留在将军府所为何事?
森寒而威严的黑眸彷佛在捕猎,纵然他巧妙地隐藏愠色,还是泄露了心底的撼动。他承认,程月缺的一席话的确是使他倒抽一口凉气,因为他始终偏袒相识十年的妹妹。可是在心坎的一隅,有股陌生的脉动在刺激他、提醒他,他不能作出错误的选择。否则,他将会永远失去宁沁。
思至及此,他竟然有一丝莫名揪痛的惧怕。他怕宁沁会无声无色地退出他的将军府,离开他的人生。
究竟他怎会对她动心的?
「我只相信事实。」他不能妄下判断,所以唯一相信的只有真相。
再一次,在程月缺和她之间,他选择逃避。难道她们就是让他下不了决定吗?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她连狠心切断情丝的勇气都没有,只是教她深陷难过的泥泞。
宁沁痛苦地失笑。「事实?你看得清吗?如果你能够看清楚,为什麽要处处提防我?处处奚落我?处处……」伤害我?
眼前一黑,没办法将想要说的话传递,宁沁的娇躯彷佛幻化成千羽,轻盈地地倒落在地上。
「沁儿!」
在完全失去知觉前,她依稀听见,一把音调低沉的声音,紧张万分地呼叫出她的名字。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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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话*/
别问我为什麽变成这样...我都不知道-口-
这是小雅要我多更新~所以捱夜写了~
不过我的脑袋已经挤满~orz真的好想找个pr高手救我
如果好奇怪,,请原谅我...因为故事有点脱轨,,而我让它继续脱...
我是不负责任的作者(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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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暴风雨前夕
月明星稀,柔和无垢的光华从窗棂流泻进来;秋虫哀啼,悲凉孤寂的叫声沁入他的心泉;夜半三更,金风透出丝丝刺骨的凉意,让惺忪的睡眼瞬间张开。莫言瞥了宁沁一眼,俊颜罕有地染上紧张,生怕凉风会打扰正在休息的她,立即为她把棉被掀至x前。
她心伤得晕倒了。
他轻轻扫过这张苍白深邃的脸颊,平静的心瓣为她颤动。此刻的她,彷佛是羽翼未丰的雏鸟,柔弱而瘦小,让他恨不得把她收藏在掌心之中。
[i]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