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刀柄,刀身受力,刹那间若风扬疾雪,翻转数圈之后,稳握在手。
“你发什么疯?”
“活得不耐烦了你!敢骂我。你才发疯,你全家都在发疯!”
风顷棠几番回想,仍摸不着头脑,更是不知她因何而怒。他利眸浅眯如钩月,视线自她手中银鞭,缓移至她盛怒大绽的脸上。
道一句:“有病!”
薛云希何曾被人这样当面骂过,登时毛发竖起。凤眸紧锁这面前气焰嚣张的人,气地愤然咬齿。
“既你有意找死,本公主今日手痒痒,赏你一顿好了。”说罢,右手轻巧舞动,银鞭钩刺乍起,朝着他面门上直甩去。
风顷棠道:“谁赏谁,难定,”
他自是不会惯着她,或者任她随意打杀。漠然一笑,运气将阔刀逼出刀囊。趁着银鞭未落,利索挡去这道凌风。
这一来二去的,他二人算是掐开了。
长公主身手利落,可到底是女儿家,哪能轻易比得过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风顷棠。起初还有招有式,落了下风后,开始杂乱无章。可她不愿放手,扬鞭死缠着风顷棠要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我告诉你,别伤着我小表嫂了。”她停鞭微喘口气,邀道:“有种出去打。”
好容易停下,风顷棠欲抽身离去。可薛云希完全不给他选择的机会,上了瘾似的,抽起鞭子继续来。
如此,二人你来我往,你攻我守。自水榭到石桥,自地砖到树头,激烈缠斗地难舍难分。
是的。司檀被她二人这突如其来的激战惊得躲进角落,趴着立柱战战兢兢看他们上蹿下跳,耳边铁器碰撞久久不绝。看这一时半刻停不了的架势,她只能称之为“难舍难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檀站地累了。追随着他们四方流转的墨色珠玉,更是酸痛难忍。
瞌睡。她连打好几个呵欠,颇感疲倦地揉揉眼睛。转头再确认一眼,觉得他们暂时不会打到这水榭中,便缓缓回神,捂嘴再打一呵欠,重坐回软垫上。
木缘新添一盏茶,端搁在司檀手中,“夫人累了吧,喝口醒醒神。”
困的好想睡觉啊。司檀盯着手中花茶,闷含一口气,将两颊撑的圆乎乎的。
也不知他们能打多久,她什么时候可以回院里。司檀哀叹一声,耷拉下眼睑,端茶浅抿一口。不烫亦不凉,茶如清露滑进嗓间,须臾之间驱逐开倦怠与懒散。
困意转浅,她又捻起一块甜糕送进口中,柔丝入喉,甜儿不腻,倒是说不出的满足。
他们哪有她自在,爱打就打吧!
可全然出乎司檀意料的是,风顷棠在之后的几天里,像是捏好时间似的,日日装模作样按时到府,美其名曰:做客。
他身为上将军,平时都很闲吗?闲到整晌整晌的去别人府里转悠?
已经一连多日了,只要风顷棠进府,薛云希就例甩鞭子。他们见了几次,交手几次。
还有这样做客的?
起初司檀还兴冲冲观望,时日一久,她被吵吵地凝着眉头。好生活被人搅扰,能开心起来才是奇怪。晚间回到院中,她耳鸣嗓痛。见闻亦回来,张了张口想问问他,可顾及他连日奔波辛苦,便忍着没说。
闻亦发觉她小脸异常拧巴,可等了许久不见她开口。终是忍不住揽她过来轻揉一把,“谁欺负我家乖兔子了,这么可怜?”
“没有人。”只不过满园花木被摧毁殆尽,司檀心疼坏了。她两臂勾在闻亦颈间,缩着脖子往里蹭了蹭。暗自组织好语言,才苦兮兮倒了一股脑苦水。将风顷棠与薛云希之间的战争,连同他闲来说过的话,细枝末节都讲述的清清楚楚。
“我们与风将军不甚熟络,之前更是毫无往来。他平白无故,往我们府里跑什么?”
闻亦笑了笑,好看的眉眼微微低垂,凝视着钻在自己怀中撒娇的小人。他这几日被陛下强传唤着进宫商讨要事,晨起而出,日落而回。白日不多见面,已经许久没被她这么紧紧粘着了。
“是太后的主意。”他紧裹司檀,与她说道:“长公主不愿与风家结亲,久住在此不走。太后多番催促无果,又没有办法,只得请陛下暗下一道旨,让风将军来此多走动走动。”
司檀如梦初醒,抬头望着闻亦,星眸璀璨:“太后是要他们借机会培养感情吗?”
闻亦颔首轻啄一口,“怎么这么聪明!”
“那是。”司檀拭去脸上的几许湿意,眉梢微动,小尾巴乐得来回摇摆。
“不对。”她正得意,笑颜乍收。蹙眉浅思片刻,摇头说:“这不行的,也不可能啊。”
“怎么?”
“你想想,长公主是有心上人的,怎能随意与旁人培养出感情来?算来已有七八日,他们俩除了吵就是打,哪里有培养感情的机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绷着脸分析,一本正经地模样引闻亦禁不住地就轻笑出声。司檀以手肘碰了他一下,“你别笑,我说正经的。”
这是怕他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