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来打扫房间的,结果是来送午餐的,一碗海鲜粥,糖醋拌萝卜条,一杯鲜榨果汁。摆在桌上的这些,不是她点的,那就是他了。
刚刚执起筷子,洗完澡的温冬逸走了出来,头上盖着毛巾,精瘦的腰间围着浴巾,身材具有可观赏性。他揉了几下后脑勺,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坐在了她的对面,额前的头发沾着水,遮挡了眉峰。
早上去游了个泳回来,他这么交代了一句,她一边低眸咬着萝卜,一边默着点头。再无话可说。
温冬逸起身,走到一旁拎起他的裤子,掏出了钱夹。他知道这个时机不恰当,但,“考虑到我们以后不常联系,这个你收起来……”
修长的手压着那张银/行卡,推到她的眼下,她缓缓抬眸,他干净俊朗的脸,让人产生柔情的错觉,“里头有三十万,存着,万一将来用得上。”
即使换了台词,不还是,事后甩支票的烂俗情节吗。梁霜影摇了摇头,指尖按着银/行卡,又给推了回去。
温冬逸了解她家目前的情况,不希望她为了经营生活,受苦受累,而她的不领情,使他拢了眉头,“我以为你很聪明。”
她却来了一句,“我不聪明。”然后,低下眼帘,继续对付那碗海鲜粥。
晚上七点的航班回珠江市,梁霜影填饱了肚子,不耽误地换上了长袖的卫衣,牛仔裤,开箱收拾行装,嫌热地挽起袖子。那男人不知何时又进来,倚着窗沿抽烟,她自顾自地整理,当他不存在。
她要扣上行李箱的时候,被他喊住了说,外套随身带着,落地就冷了。
霜影停顿了片刻,觉得他说的在理,于是翻出一件大衣搭在一旁。
温冬逸吐出一口烟,视线透过青雾,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小臂。好像她的皮肤下没有脂肪,像一株瘦樱,他的一只手就能握住她一对手腕,昨夜便是如此,将她双手制于枕上。
此刻,触及她恹恹的神情,他目光复杂,眉宇沉黯。
他掐了烟,大步走到她面前,捉了她的手,要将银/行卡强行塞进她手中。梁霜影往后抽手,挣脱无果,吸气张了嘴巴,没出声,温冬逸先指着她,眼神凶得要命,她抿唇,咽唾液。
待她虚虚折着掌心捏住了,温冬逸松开了手,“想存就存,想花就花,我会往里打钱。”
“别的话我不说了,只有一句……”
温冬逸看着她,似乎是认真的,“请你照顾好你自己。”
梁霜影觉得莫名其妙,她活了二十年,既没使自己颠沛流离,也没脆弱到卧床不起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整晚的「胡作非为」,也不至于提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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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季如夏的海岛回来没几日,大三的下学期抓着冬季的尾巴,拉开序幕。课程已经少到可怜,除掉每周两次的上门家教,还有空余的时间,梁霜影寻了份简餐店的兼职,老板娘多有关照她,不算辛苦。
在她清洗一堆餐盘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霜影摘掉了塑胶手套,接了电话,那头的女人自称是某个舞剧团的人,问她是否有意向面试一个角色,听得她满头大雾,当女人说到,之前她和他们的导演见过面,才恍然记起,在汪磊的婚礼上,温冬逸介绍的那个男人。
面试地点在京川,这一趟,梁霜影只跟室友们打了声招呼,其他人都没告诉。
到了另一个城市,春天一样令人困乏,但她不熟路,不敢午睡提前从快捷酒店出来。一边用手机查着地图,一边准备穿过人行道,忽然间,她似有预感地转过头,瞳孔骤然放大,耳畔一声惊呼。
一早上,温冬逸就在跟德国的老外打交道,随行的翻译滔滔不绝,陪同的外国女郎频频向他暗送秋波,他无比专注地吃了一顿早餐。
驾车前往公司的路上,温冬逸即将养成习惯地,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没有想看见的信息,同时鄙薄自己,即刻毫不怜惜地,将手机扔到了仪表台上——
给梁霜影的银/行卡,是绑定了他的手机号码,只要她动了里面的钱,他就能收到短信提醒。
然而,小姑娘真有出息,一分不碰。
温冬逸一度怀疑是银/行系统出了问题,为了这事儿使唤助理前前后后,跑了几趟去问询,着了魔似的,谁叫那晚之后,每个欲念跳躁的夜里,赫然浮现他眼前的,是那单薄的胸腰,差点没忍住将绑定号码改成她的,天天往里打钱,天天让她的手机不得安宁,就像他的心绪一样。
他没能料算到,再一次听见她的消息,竟是在与李鹤轩的通话之中,“冬逸,你保持冷静听我说,是这样的……”
他说,梁霜影出了车祸,目前人在医院,还说,“可能……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温冬逸无故的想起,那个晚上,被她扑进了怀里,转眼间,她又哭喊着烦透他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架不住那小姑娘的诱惑,哭哭啼啼的,只想抓过来先亲一顿再说。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敢想。
也完全没有丁点余地去思考,李鹤轩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
一个小时之前,朝着梁霜影冲来的摩托车,将她刮带了一下,她的膝盖跪磕到了路肩石上,立刻冷汗直冒,疼得起不来,是周围的路人拨打了救护车。
祸不单行,手机与她作对,摔得死活开不了机,而她只背得出覃燕的号码,远水救不了近火,反而徒增家人担忧。可是,身在异地,孤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