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那些人的行踪,好似他们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东溟岛上他们都可如此隐藏行踪,是我们之耻,可也足见其厉害。”云无涯神色淡淡的道,“既已与他们约定时日,那他们必会在那一天前来。与其费人费力去找寻,不若做其他的有用的事。” “是。”屈怀柳垂首。云无涯沉吟了片刻,道:“南峰之上的事已办妥,明日你与万埃也下峰,去助潜琛他们一臂之力。” “呃?”屈怀柳疑惑的看向云无涯。 “那一夜的情况你也有看到。”云无涯身子后仰靠于椅背上,“或许我们都猜错了。以为他们俩大闹东溟只为吸引我们的注意,暗里则是想查探皇朝武林人的消息。吸引我们注意这点没错,怕只怕其暗中却是另有深意。”!屈怀柳想想那夜,再细细深思,不由也是心头一警。 “那夜既可有明、兰两家百名高手现身,又怎不可能有更多的?来得那般无声无息,又怎不可能在东溟其它地方也无声无息的藏匿有?明华严与兰残音这两个人,我或许还是轻敌了。”云无涯心头微微一叹,面上却依是平静从容,“那夜,是待他们折去了七成人才叫停,可此刻回想,或许那也是他们所要的。” “怎么可能?”屈怀柳闻言蓦生寒意,“那是他们的同伴,而且他们来此不就是为着救他们吗?!” “但愿那是不可能的。”云无涯目光望向暗沉的石屋之顶,静默了片刻才道,“但我们须得慎重,决不可有丝毫疏露。” “属下明白。”屈怀柳躬身道。 “记住,但有可疑,宁错杀也勿放一个!”云无涯平淡的声音里透着森严的冷酷。屈怀柳闻言一凛,然后再应:“是。”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_ 门轻轻带上,石屋中又复安静。^ 云无涯起身,缓缓踱回窗前,从开启的窗门放目眺望,不过一片黑沉沉,偶尔绽着一两点亮光是那么的微弱。明华严。兰残音。心头默默念着这两个名字,然后忍不住长长叹息。这两人……当世能有如此人物,能有如此对手,他该庆幸才是,可是他……要的不是对手,他此生唯求达成所愿,则死而无憾!星落月沉,日升辉洒。~ 一天过去,一天又开始。山谷里,众侠的日子过得快也过得顺心。首先大家的伤势都渐渐好转,然后是一直重伤昏迷的宁朗醒过来了,最后则是明落姑娘终于配出了解药。众侠服下解药半个时辰后,各自运气,原本空空的丹田顿时源生内力,运转全身,畅顺无阻,果然是恢复了。一个个喜不自禁,纷纷向明落道谢,大赞其医术高明,直追那君子谷的君家神医。而明落姑娘却甚是谦逊,说这解药能配成皆乃她家公子之功。~ 众侠闻言当下追问。! 明落再一番推脱后,终不敌众侠热情,只好和盘托出前因后果。原来数年前明二公子曾受重伤,明家倾全力才得一颗武林至宝“凤衣丹”,谁想公子却不肯服下,说如此珍贵之物该留待更需要之时更需要之人用,也因此那伤拖了两三年才痊癒。不想那颗留存下来的“凤衣丹”今日却真的派上了大用场,这令众侠恢复内力的解药就是以此丹为药引才得以配成。众侠闻言恍然大悟,心下对明二公子更是大为钦佩与感激。宁朗的醒来则更是让众侠欢喜,东溟岛的那段日子,已令他们打从心底里对这个稚气犹存的少年生出敬意与欣赏,是以每日去探望的络绎不绝,宋亘、谢沫又是为小师弟高兴又是烦恼着,因为人来得多他们便分外的忙,那茶水一日都不知要烧多少回呢。而且……来的人那么多,便是明二公子都来看过了,可小师弟心底里想见的人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虽说那傻小子从没说过,可屋外但凡有一点声响,那眼中笨拙的藏着的那抹希翼便浮动着,令得两人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如此过得些日子,便入了十二月,天气更冷了,一个个都棉衣上身。而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众侠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便是宁朗,那外伤也都癒合了,可以下床走动了。这一日,用过午饭,宁朗左看看三师兄右看看五师兄,明显的有话要说,只不过还在衡量着如何开口。倒是宋亘先开口了:“想出去走?” 宁朗忙点头,这些日子在两位师兄的严密看守下,他都没走出过这间木屋,实在是闷得有些慌了。谢沫瞟他一眼,道:“想去找兰七少?” 宁朗同样点头,点完了才反应过来,脸上便有些发热。好在宋亘、谢沫都没说什么着,只道:“想去就去吧。” 宁朗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起身便走。身后宋亘、谢沫看着他脚步匆匆的模样,不由摇头。 “小师弟按俗世的眼光来看,应该是个好郎君。”宋亘道。 “可惜那个兰七少是‘碧妖’,妖的眼光与凡人不同。”谢沫敲着空碗道。宋亘弹弹道袍上落下的一粒白饭,道:“好在你我都出家了,不用烦这些事情。” “嗯。”谢沫点头,有些庆幸,“俗世的人的烦恼大半都来自姻缘。” 宁朗出了门便直往兰七住着的小楼而去,片刻便到了楼前,正碰上出门来的兰曈、兰昽。 “宁少侠。”兰曈、兰昽极是有礼的招呼一声。宁朗也抱拳回礼,问道:“请问七少在吗?” “在楼上。”兰昽眼中略带点笑意,“我与兰曈还有点事,就请少侠自己上去可好?” 宁朗忙点头,“好,多谢两位。” 兰昽、兰曈请宁朗入内,才跨门而出,待走出数丈远,兰昽才悄声道:“这宁少侠本该是七少最不喜欢的那种人才是,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