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抓周真的灵验,以后我们会成为世间最受瞩目的道侣吗?”
顾怀盏偏过头,在当归看不到的角度,嘴角抿开笑意。
敌国联手侵犯襄泽疆土,打着如意算盘想要将这襄泽蚕食分刮干净,襄泽太子率领士兵亲征战场迎战,顾怀盏以襄泽国师的身份跟随其赶往前线。
而当归,则是以被国师召请的神明现世,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手无寸铁,游刃有余的穿梭于铁马冰河,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有一片人跪拜在地,引敌军纷纷倒戈效忠,不过短短两日便让襄泽反败为胜,且无论敌我士兵全都无人伤亡。
七国联手没能吞没襄泽,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反将一军。百万大军短短数日间全数投诚襄泽,令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何。
他们还没等来探子的报信,便被自家的兵踏破城门,收缴征地,二十天未到,就连皇城都被攻破,追悔莫及只有投降。亦有不愿落为阶下囚的君王,在城门被攻下之前,在宫中自缢。
经此战后,襄泽的疆土硬生生扩张至原本的五倍有余,虽还不足以与东陵那等大国相媲美,可也叫他国再不敢小觑。
有关于襄泽护国神的传闻也在民间流传开来,等各大宗后知后觉发现不对之时,当归已经被襄泽子民当做真神供奉起来,就连一直以来被襄泽视为神土的封地也赠予给当归做封地。
割出了四分之一的地盘给当归玩,襄泽国君还挺美滋滋。
“这长恨天可是个好地方,但却不适合寻常人居住,那山谷中景色极美实乃人间仙境,谷外的山道名为花灵里,常有人误入其中后不得而反。”襄泽国君喝着温酒,叹了口气道,“外人不知为何朕会将那处封锁,以为是朕将其作为供奉神明的重地,实则是长恨天中奇花异草极多,又常有妖兽出没,朕怕朕的子民去了那地方……尸骨无存。”
郁昭泽接过话继续道:“且花灵里那条山道,看似狭窄,实则别有洞天,步入花灵里后常有人在那儿迷失。”
襄泽国君道:“先前提起无意中救下身受重伤昆仑掌门,也是在朕年幼无知时,偷跑去花灵里时发生的事情。”
顾怀盏皱眉道:“昆仑掌门为何会出现在花灵里?”
襄泽国君道:“他告诉朕长恨天的土是巫土,他有缘梦见神明,指引他前到花灵里将巫土带回昆仑镇妖魔。现在回想起来,他身上的伤口,倒像是被什么巨兽所咬伤的。”
顾怀盏道:“寻常妖兽不足以将昆仑掌门重伤。”
襄泽国君扶额道:“若那地方实在凶险,连你们都无法对付,朕就再另寻其他好地方给当归小子做封地。”
顾怀盏看向当归,对他道:“不如我们这就去看看,说不定你会喜欢。”
当归颔首道:“好,我们一起去。”
花灵里与七百年后大有不同,顾怀盏牵着当归软若无骨、至极细腻的手,站在七百年前的花灵里山道前,心中不住的感慨。
山道中并无雾霭氤氲,地界旁一块石碑上雕刻着山道的名字,一眼望进其中,只觉逼仄陡峭得勉强只能容纳一人通行。
可踏过那条界限之后视野豁然开阔,一边的山壁如同在瞬间侧移百里外,外山坡也延伸至视线的消失点。
当归摇了摇顾怀盏的手,引他看向自己后道:“这里灵气充裕,对身为道修的你来讲,定是极其不错的。”
“你不必担心我,修行一事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我天生与他人不同,即便是在灵气极其贫瘠的地方,也可以正常修炼。”顾怀盏牵着他向前走去,“只要你喜欢就够了。”
当归面有绯红,别过脸去小声嗫嚅道:“我喜欢有你们在的地方。”
顾怀盏道:“这里与皇城的距离,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弹指间就能抵达,这地方是圣上赠你的栖身之处,并不是非要你呆在这儿不可。”
进入长恨天一路中,顾怀盏与当归并未遇到任何阻碍,莫说妖兽凶兽,就连寻常的生灵都难见一只。
顾怀盏还在好奇那伤了昆仑掌门的凶兽跑哪藏起来时,当归忽然转过头朝某一处望去。
系统冷不丁的蹦出一句:“凶兽坐镇,妖兽潮袭,小心。”
耳中忽现嗡鸣,顾怀盏顺着当归的视线望去,只见黄土飞扬滚滚而来,一声雀鸣响彻云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万兽身影便从红尘中脱颖而出,脚下土地震动,场面极其壮观。
顾怀盏正欲掏出招妖幡控制住那群妖兽,却见当归手臂轻扬,兽群中,古象仰首嚎叫,如若号角声起。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呈现在顾怀盏眼中,万兽屈膝朝拜,一个硕大的兽影踏空而来,最终在当归与顾怀盏头顶上方停驻。
这凶兽豺神龙首,口衔一柄宝剑,双目猩红,鳞上附青焰。
“这什么啊……”顾怀盏抬着头看着那凶兽白白的肚皮,好像还挺肥美的。
系统:“龙子睚眦你都不识?”
顾怀盏理直气壮道:“又不是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