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是清醒的,更不愿被男人触碰,她极力将自己的手臂收回来,面色通红,酒醉之人力气极大,怎么都挣扎不了。容湛也在酒宴上,察觉她的不适,立刻上前解围,拉开那人。
酒宴上十人有八人酒醉,卫长宁不愿与这群酒鬼多话,转身想要离开,没想到围上来好几名酒鬼。酒味浓厚,夹杂着男子的汗腥味,醺得卫长宁想吐。
她并非真正的男人,混在男人堆里,多少不适应。跑又跑不掉,代替沐柯喝了几杯。起先无人敢来叨扰,见她举杯喝了,凡带着几分清醒的都跑过来,举杯敬她。
沐国公来酒宴时,恰好见到这副画面,吓得不行,忙推开一群人,将卫长宁解救出来。他还是来晚一步,卫长宁面颊通红,看人都带几分恍惚,双眼迷蒙,女儿家的姿态令人心动。
容湛一直在旁看着,卫世子显然与他们是不同的,酒后露出的姿色更加惊艳,就算是一身半旧不亮眼的衣袍,也挡不去她的风采。
外面起风了,沐国公带卫长宁离开,容湛好意道:“夜间寒冷,卫大人酒醉必然受寒,不如披上披风,挡去风寒会好受些。”
沐国公不收,男女有别,怎能用男子的衣物。他不收,容湛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笑道:“同僚之间互帮互助,都是男人,一件披风而已。”
他意有所指,沐国公看他一眼,默默将披风收下盖在卫长宁身上,道:“多谢容大人。”
容湛眼中闪着幽光,勾唇一笑。沐国公带着卫长宁匆匆离去。
人醉了,沐国公将人送去后院安置,路过游廊时候遇到顾笙与太傅离宴。仆人在前提着灯火照路,顾笙牵着孩子,见到沐国公行礼,笑说:“国公爷匆匆去哪里,谁酒醉?”
月光同烛火缠绕,照得卫长宁小脸红通通的。君琂一眼就看到醉乎乎的卫长宁,微蹙眉,没有开口,反是看到她身上的男子披风。
沐国公笑了笑,不好多说话,扶着卫长宁往后院走去。
君琂与顾笙退避一旁,好让沐国公离开。卫长宁这个时候却睁开眼睛,伸手拽住君琂的衣袖,不愿走了。
沐国公见她缠腻太傅的模样,索性将人留给太傅,没好气道:“前院事务多,世子烦请太傅照料一二。”
顾笙窃笑,牵着孩子先走。君琂扶着烫手的人,道:“送你回侯府。”
“不回。”卫长宁摇头,整个身子靠着君琂。君琂扶着她不走,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如既往的深邃,依旧回她:“送你回侯府。”
她鲜少将话说两遍,卫长宁酒醉心明,先生这是生气了。她沮丧地站着,神色显得极是颓唐,认真想着,她哪儿惹太傅生气了。
两人站得近,君琂才看清她身上所罩的披风,有些熟悉,却又不记得是哪个外臣的。她懒得深想,扶着卫长宁上车。
车厢不大,显得逼仄。卫长宁酒醉身体燥热,自己将披风解了,丢到一边,掀开车帘就要吹吹凉风。君琂由着她去闹,见她眯着眼睛,自己也不清醒,若是吹风吹得过了,明日必要染风寒。
犹豫了会,她将车帘放下。卫长宁木然回身看着她,见她神色严肃,自己不免也有样学样,板着脸,正经道:“不回侯府,去新宅。”
她平时就不是严肃正经的模样,相反因她可人的相貌,旁人总将她与温厚并存,待人温厚有礼。现下酒醉竟学着装肃然,迷蒙的眼神一看便不像。君琂嘴角抿了浅浅的笑意,不过稍瞬即逝,并没有让卫长宁看到。
君琂不理她,只看着被她甩一边的披风。卫长宁也随着她的视线去看,脑海里搜寻着披风的主人,见她目露几分迷茫,好意提醒她:“这是容大人的。”
“容湛?”君琂恍然大悟,更不理她。
卫长宁的想法与她背道而驰,晃晃悠悠地将披风捡起来,抬手就丢到窗外,生气道:“它比我好看?你为何总盯着它?”把它丢了,就只能看我了。
她恍恍惚惚地凑过去,君琂竟没有再推开她,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声音柔了很多,“侯府有你r-u娘在,她会照顾你。”
“不在,她不在、在新宅。”卫长宁吃到糖,笑眯眯地,歪着君琂肩上,迷糊道:“都搬过去了,侯爷把我赶出去的。”
语句不详的话让君琂没有多想,听方氏在新宅,就令车夫过去。
方氏知晓今日沐柯成亲,恐世子多饮,就在府门口一直候着,见到君府马车后,就自动过去。君琂先下车,将半迷糊的小醉鬼扶下去。
君琂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陡然离开,卫长宁反回身去找她。君琂被她牵着手不好离去,趁着时间还早,索性将人送进府。
新宅添置很多人,浮云阁的人都在这些日子里搬过来。阿碧自然跟着方氏过来,不过主屋是空的,卫长宁择间偏院住着。
将人安置在榻上,君琂便要走。她绕过屏风,就看到走来一个婢女,容貌清纯,端着一盆清水的双手白皙,腰肢纤细,不可一握。见到她后,面色羞红,行礼就向屏风后走去。
君琂眸色晦深,小婢女容貌熟悉,且观她一双手不像是寻常婢女,多半是……
她回身看着婢女将清水搁置在榻旁的几上,伸手去解卫长宁的衣带,是何意思,已然很明显。君琂转身就走,一刻未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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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显得憋闷,皇帝在宫里觉得燥热,加之诸多事情不顺,敛权的时间一推再推,蔺相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