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我送你!”
苏伶歌再度愣住,他主动开口要求送她,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苏伶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想一想还是拒绝。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拒绝着,苏伶歌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抚摸上了自己的腹部。掌心的温度人,让她的脸部轮廓微微柔和了几分。那模样,让赫连淳的视线微微恍惚了几分,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再度对上。
赫连淳嘴角动了动,转身走开,“去收拾,我们在外面等你!”
苏伶歌没有拒绝。对她来说啊,即使不能猜透赫连淳的想法。但是如果未来可以一直维持如今这样的现状,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男人盯着女人缓缓上楼的背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这已经自己第几次如此这般看一个女人了。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想要靠近,却习惯于摧毁。
还没转身,身后的阿四已经跟了上来。
“少爷!”他似乎语带犹豫,说话间似乎还在心里小心地斟酌着用词。
赫连淳淡淡地扫过去一眼,连目光都未曾对上,“说!”
空气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静默,这对赫连淳来说。显然已经构成了一抹不耐烦,见阿四并未开口,人已经眯着眼睛转了过了身体,“怎么,如今连我说话,你都听不懂了是吗?”
阿四自知自家主子的脾气,但他更知道事情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几乎是在赫连淳转身的那一刻就已经直起了身体,开口轻而谨慎。
“少爷,莫老爷子要见你!”
确实是不同寻常的事情,单是看着赫连淳在一瞬间变得阴晴不定的脸色。就不难猜出,阿四口中的“老爷子”是被赫连淳何等重视的人。
皱眉,抿唇,赫连淳在静默了一阵子之后,忽然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笑声。嘲讽中,带着极其浓烈的阴郁。
“多少年了?”他抬眼望向对面的阿四,语带轻松,却问的阿四的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阿四的身体微微躬下去,低声道,“少爷,十年了!”
男人闻声,扭头看向客厅里正对着自己放置的巨大落地镜。镜子里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面上看着似是遇到了什么可喜的事情,实则那些残暴阴郁的情绪,全都隐藏在男人的眼睛。如同水流一般,细细流动。如若不仔细看,必然是不易察觉的。
“十年”
这样的语调,听着分明就是在呢喃一般。但是赫连淳的唇齿间,流淌着浓而激烈的寒意,字字句句都咬的格外清晰。
十年,可以改变多少事情呢?
十年,可以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长成一个头顶天脚立地。摊开掌心,还可以一手遮天的男人。
十年,可以让那些掉落在人心里仇恨的种子萌芽。在无声中开出黑暗的花。
十年,足够让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组摧毁一个世界了。
阿四收回放在赫连淳身上的目光看,低头,再度提醒道,“少爷,老爷子在xx园!”
赫连淳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落在阿四微低的面上,“阿四?”
被喊的男人不敢吱声,只是把头低的更低。耳边轻笑一声,赫连淳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你刚才,叫他什么?老爷子?”只见阿四的身体动了动,未等他回答,赫连淳已经接着说道,“这个用词不好,以后,得改。嗯?”
阿四的整个人都僵硬住,只有声音里,依旧带着跟往常无一的恭敬,“是,少爷!”说这话抬起头,却已经看到赫连淳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忍不住追上去扬高声音,“少爷?”
大步朝外走的男人头也不回,手挥了挥了。声音在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里越来越模糊,“送她去医院!”
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亮眼的迈巴赫划拉出长而激烈的弧度,在一声激烈地嘶鸣声之后稳稳地停在了两个佣人的面前。
“你”
“好”字还未落地,原本只看到半边俊朗侧脸的男人伸手摘下墨镜。单手撑在车门边,一个漂亮的跳跃,稳稳落地。
眼前亮光一闪,一把车钥匙被准准地丢进了一个佣人的手里。
男人迈开长腿的空挡,却有不识相不认人的佣人走上来阻拦,“抱歉,没有事先预约,我们不能”
男人微微抬头,一眼扫过,瞬间冰封千里。佣人还未被解冻,这边已经迈开长腿,视若无人走进了园子里。
他似乎对眼前的景物极为熟悉,不需要任何人带路,轻车熟路。像是在过去的某个时光里,他就在这条路上走了很多次很多次。
绕过长廊,步入大厅,赫连淳的步子稳稳地停了下来。
对面不出十米的地方,站着一对母子。女人目光含恨,却又在赫连淳抬头与之对视的时候,迅速染上了一丝畏惧?
畏惧?挺好!
赫连淳微微够了嘴角,笑了。这一笑,更是让女人的肌肤上顿生了无数的鸡皮疙瘩,又冷又痒。
“好久不见!”
那对母子不是别人,正是陆芷凝。身边站着的,是看起来明显憔悴了太多的莫苍云。
说到这个好久,确实太久,久到甚至都让赫连淳自己忘了这个时间有多长。
“你来干什么?”相比较赫连淳的冷淡平静,陆芷凝更多了几分隐藏不住的烦躁。声音,不自觉地也高了几分,“这里不欢迎你!”
倒是身边的莫苍云,多少显得镇定些。双手微微按住母亲的肩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