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该退位让贤了啊。”
贺星原笑着看了眼林深青。
林深青凑近他,轻轻挽住他胳膊:“巴纳先生说笑了,我这就是跟着小贺总听点皮毛嘛,您可别挑拨我们呀。”
*
一顿饭吃到后来都是巴纳的笑声。
散场后,佣人领着贺星原和林深青上了四楼的客房,说三楼那几间已经排给了赵总、傅总和褚总,所以满了。
贺星原点头向佣人道谢,等整个四楼只剩了两人,才问林深青:“刚才餐桌上那一套,哪儿学来的?”
林深青奇怪反问:“我一个酿酒师还能不懂这些么?”
贺星原没解释,其实他说的不是关于葡萄酒的那些常识,而是指她先露尽风头,而后急流勇退,轻轻巧巧把这一切归功于从他这儿耳濡目染得来――这种标准贤内助的做法。
他很清楚她这么做是为了压赵曲风。
如果盟友换成傅宵,她大概一样会挽上他的胳膊。
四楼就两间客房,林深青靠里,贺星原靠外。
看他走过了自己的房间还不停,她指指门:“你到了。”
“我知道。”他说,“到你房间检查一下,这里靠近葡萄园,热带雨季蛇虫多。”
林深青刚想说佣人肯定检查过了,却先听见他下一句:“赵曲风那手就是被蛇咬了。”
她一愣之下笑出声,进了房间才压低声问他:“怎么被咬的?”
贺星原笑了笑:“我们谈合同安排在明天,他提前一礼拜过来,天天在葡萄园帮巴纳先生修剪葡萄藤,藤上缠了条蛇,他没看见。”
林深青扶着腰笑倒在床边。
她算是明白了。赵曲风这人肯定是电视剧看太多,看那些男女主人公都用一颗真挚谦逊的心打动大老板,拿下几亿的合同,所以也学着放低姿态,拼命钻研葡萄酒功课,企图投其所好。
可现实商圈,谈生意是看资本和实力的。
都说术业有专攻,如果巴纳先生需要人修剪葡萄藤,这里多的是比赵曲风专业的工人,如果需要人懂酒,这里也不缺擅长此道的酿酒师。
很明显,巴纳先生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一个优秀的酒店经营者。
赵曲风提前一礼拜来,不好好经营公司,却成天在这儿拍马屁,根本是多此一举,。
“这叫什么?这叫用,力,过,猛。”林深青歪倒在床上,笑得肚子痛。
贺星原在房间里四处打转,从窗帘到桌缝再到床底,弯着腰角角落落仔细看,听见这话笑着抬起头来,倒是没想到林深青的脑袋就趴在床沿,这一下大眼瞪小眼,近得呼吸相闻。
两人的笑都凝固在脸上。
林深青从床上爬起来:“哦,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贺星原站起来,“我明天一早就出去忙了,大概傍晚才回,你跟着傅总吃早餐就好。”
她点点头,把他送出了房。
*
次日一早,佣人来叫林深青用餐。她没精打采地随意洗漱了下,到楼下餐厅吃饭,一看只有傅宵一个人坐在那儿。
她懒洋洋在他对面坐下:“商业精英们都出去谈生意啦?”
傅宵不爽地“啧”了声:“说得好像我不是精英似的?”
林深青打个哈欠,满眼都是困倦的泪花,自说自话:“不过他们干嘛出去谈啊?”
“跟泰国皇室有接洽,不能叫贵族下驾到这儿来吧。”
林深青伸个懒腰,点点头。
傅宵看她这迷糊样,奇了怪了:“你昨晚没睡觉,做神仙去了?”
“这不是飞机上睡多了,所以失眠了么?哦,可能还有点认床。”
“你这自欺欺人的借口倒是挺多。”
林深青噎住:“吃你的饭。”
“给你讲点提神的。”傅宵说,“你猜昨晚我和褚总做完马杀鸡回来,听见了什么墙角?”
“哦,我们在这儿力战小贱|人,你们去做马杀鸡?”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听见了墙角。”
“干嘛,赵曲风那屋叫|床啊?”
“……”傅宵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正了正色说,“昨晚后来蒋莺到了,跟赵曲风吵了一架,在说拍卖会的事。男的骂女的蠢笨如驴,活该被人耍得团团转,女的骂男的一毛不拔铁公鸡,活该被人压一头。狗咬狗的场面真是精彩。”
林深青搅着鱼片粥啧啧摇头。开始是狼狈为奸也你情我愿,日子一久就成了彼此握着对方的把柄相看两厌。利益男女能有什么天长地久,结局一拍两散都是好的,惨的是最后八成得同归于尽。
她伸出五指放在光下:“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省得脏了女神的手。”
傅宵摇着头笑。
吃过早餐,林深青就回房补眠去了,并且交代了佣人不用叫她吃午饭。一觉睡到下午,吃了点心才舒坦。
傅宵闲得在庄园里骑大象,一看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