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黑衣人好声好气地与赵鹤其打着商量道。
“我们当然知道她不是三姓后人嘛,她要是三姓后人就轮不到我们这些世外客出手了,三姓加身的诅咒都有她受的。”
“这不正是她不是三姓女,却窃取了黄粱指,还顺手牵羊偷走了寄魂绳,意图搅乱这大庄的阴阳气运,我们才不得不出手的嘛。”
黑衣人提灯照了照卿俦抓着的裴景容,向赵鹤其表示他们也是很辛苦的,还是出来做了事情的。
赵鹤其的脸都黑了,人在愤怒的时候大概连胆量都会长,她这时候也顾不上惧怕了,恼火地回道。
“引者大人既然也知道那人窃取了黄粱指,还不受三姓之诅咒,更兼之身怀幻渊楼四宝之一的寄魂绳。”
“而在下除了一个时灵时不灵、时而有用时而用不了的碎金兆外,什么都没有。”
“恐怕大人的一片看重是要白白托付了,我却是并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的!”
黑衣人,也就是许由,倒是并未因赵鹤其的这般态度便有什么不悦之态。
他只是长袖一挥,在场的除了许由、卿俦、赵鹤其与一个不在状态的裴景容外,剩下人的脸上俱都显示出一片昏昏沉沉的迷茫之态。
许由老神在在地给赵鹤其指示道。
“你们幻渊楼不是有四个宝贝嘛,丢了一个,你可以找另外三个帮忙嘛。”
“你身为三姓之后,名正言顺的碎金兆继承人,清理起门户来,不是要比其他人都名正言顺得多啊!”
“而且你手里这把剑,乃是重云宫流落在外的宗门密宝之一,潺水。”
“你看它对我的引魂灯反应这么大,你拿着它,找到你们宗门剩下的三个宝贝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小姑娘,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想当年,颍川王妃以半承之身熬过三灾四苦,助得颍川王荣登大宝,三姓得以封正,才有你们赵家这几百年里在三姓四宗里的崇高地位啊。”
赵鹤其心想我可去你的吧,对于你们这帮子老妖怪来说,百年光阴不过是弹指而过罢了,何必说的这么惺惺作态。
更何况,那位颍川王妃最后的下场可不咋地。
而且赵家也就真的只剩下一个“崇高”的空壳子了。
欺负她们赵家每次都是随便找个“有缘人”,像去晦气一样地将碎金兆传出去,就以为她连自家的族谱宗史都不读了?
虽然赵鹤其当时本来也确实没打算好好读那册子,刚继承了碎金兆的那段日子,她更是日日夜夜都想把赵家祖坟扒了、尸体烧了、骨灰踩了。
但后来迫于生计,还是机缘巧合之下把那册子好好地研读了一二。
但也正是因为好好了解过了,没有不知者无畏的那点子孤勇,知道弄死自己对于卿俦和许由来说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太多,于是乎意气是一时的,畏惧是长久的。
故而赵鹤其就眼睁睁地看着许由在潺水剑上轻轻抚了一下,然后剑光大盛。许由便笑眯眯地将那剑递给她,许诺这剑会帮她找到其余三宝。
赵鹤其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老老实实地收下前辈们的这份“恩赐”。
真是谢谢你们帮助我清理门户了,好像我真的有多么想清理门户一样。
不过卿俦和许由必然是不会听到赵鹤其的腹诽了,或者说,他们就是知道也懒得在乎。
而赵鹤其郁闷之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些在卿俦和许由临走前同样被震晕的獨啟族人全部原地绑到了一起,然后不辞辛劳地“叫”醒了王重久及他带来的人,带着满满的俘虏回了山海关。
只除了一人,被带走的裴景容。
于是王重久醒来后,只能和赵鹤其相对枯坐苦笑,抓来了再多的俘虏有什么用,容王殿下都
给弄丢了,赔什么都赔不起啊!
王重久醒后,不是没对鹤其生过疑惑,可惜他每次对那夜之事稍微旁侧敲击一下,鹤其的一个反问就足以彻底制止他继续刨根问底的好奇。
每每那时,鹤其都会冷冷地反过来问王重久道。
“王小将军似乎对獨啟族人的出现毫不吃惊?”
“那夜的契丹人为何会那么恰好在狭道处设伏?”
“王小将军真的是第一次走那处捷径么?”
“或者说,你第一次知道那条小道是被谁告诉的、你特意放着它存在又是打算做什么?”
“如果这些都不能说,我也不勉强,只一个问题将军须得立刻就告诉我……”
“容王殿下那一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荒山上呢?”
裴景容那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要解释这个问题,必然得扯上獨啟族,继而得说起那封迷信,这一下子底可就漏完了。
☆、胶着
胶着
王重久便琢磨着如何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糊弄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