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金珩从衙门回来的比较早,想着周梓颜看他回来定会高兴万分,不由得脚步轻快地朝公主楼去,只是还未走到公主楼,就看见采薇在院门不远处侯着他。
“少爷,夫人有事寻您。”金珩点了点头,和采薇一齐回蘅芜院,采薇稍稍走在金珩前面,心里小鹿乱撞,只是金珩比她高了一个头,压根就没看她。
金母忧心忡忡坐那儿沉思着,连金珩进来都没发觉。
“娘,找儿子过来有事说?”金珩坐到了金母旁边的太师椅,从果盘里拿起了一粒瓜子仰着头扔进了嘴里,边吃边问道。
金母冲着采薇摆了摆头,等采薇出去了,才对金珩说“你媳妇儿被贵太妃派来的人接回了宫,你知不知?”
“为何?”金珩将手里的一把瓜子放回了果盘里。
“宫里那个今年新进宫的褚贵人被诊出有身孕了。”金母说完又叹了口气。
“皇上正值壮年,嫔妃有孕也很正常。只是太妃为何将公主接回宫?”金珩十分不解。
“太妃和皇上的关系你不早就晓得了?也知道她是个多霸道的人,这些年霸着皇上,其他嫔妃少有恩宠,这突然有个新进宫的嫔妃还有孕了,她能不闹?”金母提起李令月就有气,无名无分地与皇上背地不清不楚多年,还有脸吃醋。
“那叫周梓颜回宫有什么用?”金珩不悦地又扔进了一颗瓜子到嘴里。
“给她娘出谋划策呗,两个狐狸精总是想得出更多的办法。”金母语气十分嘲讽。
“她就是小孩儿,单纯不懂事。娘,你不要因为她娘就对她有偏见。”金珩忍不住帮周梓颜辩解了两句。
“娘就知道你被她已经迷惑了,宫里长大的有不懂事的?哼,今日回宫去自己不亲自来我这儿说声就算了,竟然都不派人来知会我一声,最后还是金南来说她回宫了。嫁到我们金府也有两个多月,她来过我这院子几次?”金母依依不饶地从嫔妃有孕一事牵扯到了周梓颜身上。
金珩不愿与她争辩,推说还要回书房处理政务,匆匆告退了。
周梓颜不在,金珩自然没有回公主楼的必要,就去了他世安苑的书房。坐在书桌前翻开了一本书却看不进去。
华年轻轻地扣了下门,金珩将书关上,道“进来。”华年是金珩的随从,跟了他许多年,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看门的小太监说公主什么话都没留下,匆忙就跟着宫里的姑姑走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华年说完后,抬头偷偷瞅了眼金珩。
“下去吧。”金珩未多言。
他静坐了一会儿,天渐黑的时候,他只觉得心里愈来愈烦躁,又让华年备马,他独自出府去了天然居酒楼。
酒楼小二认得他,热情地招呼他,金珩只道不去他平日去的雅间,自己随意在二楼靠窗位置坐下,让小二上了两壶酒并几个小菜。
一个人开始闷头喝酒,只是还没一会儿,阮朱浩就搭着他的肩坐到了他身旁。
“难得啊,娶了公主了后你夜里就不出来与我们聚了。这是趁着公主回宫才偷闲出来的?”阮浩天也拿着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你消息倒是灵光,公主回宫了你也知道?”金珩纳闷无解地问后,拿起酒杯和阮浩天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阮浩天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贵太妃宫里的消息向来传开的快,哪家不盯着?这次据说又是大闹一场,把寝殿里能砸的都砸了。”
金珩闻言竟不知如何接话,自己的岳母他能说什么?
“你家那小公主估计要待一段时间才能出宫了。正好,明日夜里再出来一起喝酒,不醉不归。”阮浩天与金珩同岁,熟识多年,他父亲是正二品侍郎,他自己只是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他对官场并无多大兴趣,写的一手好诗,只图清闲自在,无事便邀人一同喝茶饮酒,因为他父亲的强硬态度他才不得不入朝为官。
“莫非得她回宫了爷才敢出来喝酒?笑话,爷岂能被女人管住。”金珩说完又招呼小二上酒。
两人喝了七壶酒,酒壶摆满了桌子,饶是如此,金珩与阮朱浩也还是清醒的,店家都要打烊了,金珩又与阮朱浩各自骑马回府去了。
金珩今夜直接回了世安苑。躺到床上的时候只觉得屋子太安静了,平日里周梓颜最是呱躁,总是说个没停,他总是嫌她烦,只是她突然不在身边了,他反而不习惯了。
到了第三日,金珩正好休沐在家里。阮朱浩不请自来,他今日特意到金府来是有事儿要说给金珩听的,兴奋的神情隐藏不住。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家那位公主也是无法无天,彪悍无比。昨儿傍晚在御花园与褚贵人相遇,她竟然叫她的宫女给了褚贵人一个耳光,据说打的褚贵人当时都傻了。”阮朱浩现在对周梓颜十分好奇,做事太出乎意料了,敢直接让宫女打有孕的嫔妃,也是够胆大妄为,更别提褚贵人的父亲是掌管几万大兵的总督。
“你这消息是真的?”金珩有些不信周梓颜会打人,而且他也不喜听见总有人说她像贵太妃。
“千真万确!怎会是假的?昨夜褚贵人就去找皇上告状去了,你说她怀着龙种,还莫名其妙被公主打,她能咽下这口气吗。”阮朱浩觉着要不是今日都休沐不上朝,褚贵人的父亲也一定会在朝堂上讨个说法,那到时候可不是皇上对褚贵人的那些赏赐能安抚服众的。
待阮朱浩走后,金珩就进宫了,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