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这样吧,我娘子呢胳膊受伤了,也不方便用手臂,这几日家里的土灶房活计都是我娘和我妹妹在弄呢
“这……”丁双鹿没有想到丁清荷会这般坚决,顿时这了半天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
她又不是受虐狂,她可不会去丁家再让费氏给狠狠的咬上几口!
“大哥,我可以答应去给她侍疾,只是我怕我真去了丁家,我会把她给气死的,到时候呢,你和二哥还要花钱来为她办丧礼,哎,我觉得我还是别去的好,等她什么时候气消了再说吧,再说了我这胳膊还受伤来着,我公公婆婆还说了这几日让我好好将养着,等伤好了再下地干活呢。”丁清荷淡淡的瞟了一眼丁双鹿,没好气的说道,这丁双鹿想让石柱庚当说客,他就以为自己会答应吗?
丁清荷知道石柱庚心里的想法,不外乎她如果不去费氏跟前侍疾,不清楚事情起因的村民们会胡乱猜疑,没准儿还会安个白眼狼儿的坏名声给她。
石柱庚看了一眼丁清荷,再将视线看向丁双鹿,他在心里权衡了下有关孝心二字,再一想周围村民们可能会有的看法,他吞了吞口水,皱了皱眉,再次看向丁清荷,劝说道:“娘子,大舅子下这么大雨特地跑来石丸子村请你过去岳母那边侍疾,岳母年纪大了,咱们是不是过去瞧瞧?”
“我说妹夫,你怎么像个柱子一样傻站着,你也帮我一起劝说一下清荷啊!”丁双鹿见自己说什么,丁清荷都能有理由拒绝,这让他觉得很是挫败。
“怎么不方便了?你和二哥不都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吗?你们俩小时候不都光着屁股被她看着吗?当初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帮你们收拾啊?哦,现在她年纪大了,你们俩嫌弃她老了拉屎拉尿的臭啊?”丁清荷今天下定决心不去费氏跟前侍疾,那就是肯定不去了。
“丁清荷!你这话咋说的?我和你二哥可都是男儿身,怎么方便去给娘端屎端尿呢?”因为男女有别,更加上端屎端尿臭烘烘的熏死人,丁双鹿自己不愿意,更别提丁双喜是否愿意了!
丁清荷此刻不介意做个恶人!
如果自己此刻屁颠屁颠的冒雨跑去费氏跟前侍疾,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但是这次费氏竟然狠心咬她胳膊,她得多么的恨她这个女儿啊!
她不曾和费氏起过正面冲突,更没有对费氏喊打喊杀的!
她对费氏并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本来她想代替原身给费氏尽孝的,但是费氏上回竟然想下药坑她,那她岂能圣母心?她之前已经原谅了她一次,只是加了点料还击而已。
更何况真正意义上来说,费氏还真不是自己的亲娘!
丁清荷见丁双鹿还不死心,还妄图说服自己去伺候费氏,呵呵,他当她是真正的丁清荷吗?
于是堂屋里就剩下丁清荷兄妹俩和石柱庚三人了。
石柱庚沉默的帮丁清荷绑好了纱布,他看了下自己爹娘,他爹娘对视了一眼,可能觉得丁家母女这事儿太麻烦,都不想管,干脆默契的回屋去了,石木槿呢也跟着走出了堂屋。
“你和二哥也可以伺候她呀,凭什么叫我一个外人去伺候她?我可是听她说的明明白白的,她说我呀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是外人!对了,就说上回吧!我和相公难得回丁家去吃一顿饭,还被她嫌弃的要死,你说我还回去讨她嫌做什么?还有,大哥你刚才瞧清楚了!我这胳膊上的伤口可是她亲自用牙齿狠狠的给咬出来的,当时你一定不知道我的胳膊到底有多疼?血到底流了有多少吧?”丁清荷翻了翻白眼,唇角冷勾,据理力争道,她可不认为自己该孝顺那样狠心刻薄对待自己的亲娘!
“清荷,你总是从咱们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如今娘生病了,不好自己起床如厕,你这当亲闺女的,你不去她床前侍疾,她还能喊谁?你是不知道呀,你大嫂她腿脚不灵便,她照顾自己还差不多呢,你二嫂她又是你娘嫌弃不会做事的,我想来想去,只能找你去她老人家面前伺候了。”丁双鹿也是一脸为难,只因为他娘子姜彩霞明明白白的跟他说了,你老娘生病要吃饭让她喂饭没有关系,但是伺候端屎端尿的,那她姜彩霞就不乐意了。
“是她给弄的,你刚也说了,我可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当亲娘的竟然如此狠心,那也甭怪我这会儿不跟着你去丁家给她侍疾了!”丁清荷振振有词的说道,她可不认为自己必须做个愚孝的人!
“我……我怎么知道?”丁双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佯装镇定自若的冷哼道。
“大哥你可知道我这胳膊上的伤口是谁所为?”丁清荷见他被伤口吓着了的怂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啊!”这样森然见骨,狰狞恐怖的伤口可把丁双鹿给吓了一跳。
丁清荷递了个眼色给石柱庚,她让他帮她揭开她胳膊上缠绕的纱布。
“大哥,我的确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是我宁愿我是从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你且看看我这胳膊上的伤势!”丁清荷可不想和他说什么大道理,只想让丁双鹿看费氏伤害她的证据。
丁清荷听了嘿嘿冷笑两声。
“清荷,你好得是从咱们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怎能如此不孝?”丁双鹿闻言不悦的开口道,他这是在拿孝道压丁清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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