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找猫被蚊子叮了十几个包, 不说话了。
吴医生看着大背头,诚恳道:“我们这里没有化验设备,你们要是不相信, 我就违反一次命令,放你们去大医院化验。”
其他人都看向大背头,“主任,咱们去化验下吧,到底得没得心里也有底。”
吴医生边洗手边念叨:“登革热属于急性传染病,最近在咱们地区正流行,上次培训的大医院医生说,得了登革热只对同型病毒有免疫力,如果在医院这种病人集中的地方再次感染到异性病毒,容易导致严重的临床表现。”
大背头呼吸急促了一分,紧张地问:“怎么个严重法?”
“多器官衰竭而死。”
“……!”
鼻孔堵了两团纸的黄三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央求大背头:“方主任,咱们就在这里治吧。”又看向吴医生,眯着三角眼威胁,“治不好有你好看。”
吴医生是个外表和善,脾气特别好的小个子南方人,被人威胁依然笑眯眯:“你们都是社会的“栋梁”,我一定尽力救治你们。不用怕,其实这个病跟疟疾比还是轻一些,死亡率没那么高。”
“什么,都跟疟疾是一个档次的了?”大背头觉得他喘不上气了。
外面又来了十几个知青,有个燕京口音的知青隔老远就开喊:“吴医生快去我们寝室看看,有几个人烧了一夜,浑身起红疹。”
“等一下,吴医生你看看我,我脸好痒,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知青脸上红彤彤一片,跟大背头方主任的症状一样。
“糟了,赶紧去通知营长和你们连长,宿舍里染病的人,找班长给集中在一起。有症状的先留在我这里。一会我就去看病人,放心,这个病抵抗力强的不会被传染。”吴医生急声吩咐道。
安排完知青,吴医生神色焦急回屋,对屋里的人说:“方主任,这下不是也是了,传染爆发了,我建议你们还是在现在的宿舍隔离,那里离我们宿舍区远,远离人群不容易交叉感染。我们卫生室有药,我一定治好你们。”
“哎哎,这就回。”惜命的方主任特别听话,领着人立即跑回了宿舍。
大背头一回到宿舍,三营长陆鸣随后赶了过来,指挥人给他们搬床,他们一共来了三十三个人,现在有二十个人被吴医生判断得了登革热,被安排在最大的那间会议室。
陆鸣满脸严肃,把没得病的那十三个人也强制隔离,禁止他们外出,其中就包括另一个叫冯主任的领导。
他很不满意被限制自由,“陆鸣,我工作还没完成,你不让我出去,上级指示怎么办?”
陆鸣闻言把帽子一摔,“妈的,登革热都要大面积扩散了,你还想着查人,不怕死你就出去,为你好还不领情,当老子欠你的呀。”
冯主任阴着脸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想来也是个怕死的窝囊废。
……
薛妙把一块黑罩布扣在她家鹦鹉大象的笼子上,对嘴里喊着豆豆的大象说:“赶紧睡觉,晚上还得加班,表现好豆豆随便你吃。”非常时期,得安排她家宠过美国时间,继续实行她的第一步计划——夜半歌声。大象还挺爱干的,喊得特别卖力,估计是找回了当初在玉米地当鹦鹉大王的感觉。
喂完鹦鹉,薛妙在小会议室和成功地把兴风作浪的两个主任及其走狗关起来的陆鸣会面,屋里还有几个连长,也少不了笑眯眯的吴医生。
陆鸣高兴道:“赌对了,这帮人果然怕死,怕得要命。”
吴医生冲薛妙得意地笑,“我做得不错吧。”
“您骗人是专业级别的。”薛妙笑弯了眼睛,赞许道。
吴医生装模做样作了个揖,嘴上客气,“还是你的主意好,不熟的芒果提炼的汁液容易让大部分人过敏,四天不睡觉,谁还不上个火,就是发烧是怎么弄的?”
薛妙对聚精会神等答案的人说了俩字,“秘密。”
“切,就会卖关子。”众人失望。
薛妙只是笑,这个当然不能说,福德居里有培养皿,她们学营养学的培育点可控制的霉菌当然很在行,再神不知鬼不觉混到那帮人饭里,免疫力差的自然会发烧,除非有人长了双显微镜眼,一点不怕被人发现。
她也擅使毒,专治恶人。
二连长还有些惋惜,“要是能揍人就好了,我一个人上,保准让他们全都屁滚尿流滚蛋。”被大家一顿嘲笑。
陆鸣越看薛妙越满意,对二连长说:“你就是个猪脑子,我们谁都比不上小薛脑子好使,小薛下一步怎么办,你来指挥,我们全力配合你。”
薛妙笑容狡黠,跟廖蔺越来越有夫妻相,开口道:“有病治病,没病的就让他得病,治好之前让他们好好享受下得病的乐趣。来咱们这一趟,总得留下点什么。”
“留下一段终生难忘的噩梦。”郝国兵接话。
薛妙的第二步计划——皇帝的新衣,将登革热病情伪装到底。
这次计划其实是瞒着大部分人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