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情况已经稳定了,我心放下了一半,辛苦你了小季。”
季淑摇头:“能用上我的专业知识,帮大家与疟疾做抗争是我应该做的,我一点都不辛苦。”
师长欣慰地点头,接着说:“就是岳珊没什么大的起色,她父母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他们从粤省的卫生部门听说了一种最新研制的特效药,已经托人求了来往这里寄了,估计再有几天就会到,小岳要是能坚持一下,兴许有希望。”说完停顿一下,“小季,我不是说你能力不够,治不好岳珊,听说这种药也是从植物中提炼的,用的还是中医的药方,说明你的方向是对的,等药来了我们再比照一下。”
季淑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太好了,我都等不及看看特效药的疗效了,真这么好使,所有人都有救了。”
目送季师长离开,季淑虽然面色不显,但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手里一棵新鲜的草药被她无意识地捏得汁水四溅,是谁?是谁抢在她的前面研究了抗疟药出来?她费劲心思,忙碌这么久,眼看就要有成果了,竟然被人抢了风头,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能有人比她得到的传承还要厉害。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虽然不想承认,出于对那个新药的忌惮,她还是要做点事情。
突发的疟疾把一切都打乱,正月已过,一轮早早挂上天的上弦月已经轮转到西天的位置,等着落幕,病房里光影格外暗淡,走廊里也静悄悄的,路过值班大夫的办公室,见那两个查完房的大夫,坚持不住,已经斜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季淑悄悄推开岳珊病房的门,因为她病情最重,被安排独自一间隔离开,屋里四张床只躺了她一个人。季淑很谨慎,进门后把门插上,又去别的空床底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开灯,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之后,她事前已经用一个吸嘴把她熬制的药吸到吸嘴尾端的胶皮肚子里,一会只需要捏住胶皮肚把药挤到岳珊嘴里即可。
刚把吸嘴放到岳珊嘴角,突然紧关的病房的窗户被推开,窗外数道手电光照上她的脸,她受不了刺激,赶忙把眼睛挡住,一会功夫,窗外的众人都跳进屋子,师长、两个值班大夫、廖蔺、庞虎,顾宇宁也在。
除了廖蔺、庞虎,众人看向季淑的目光都带着不可置信。廖营长说季淑在拖延岳珊的救治,让他们配合演一出戏,看看季淑的反应。他们起初不答应,因为廖营长坚持,才勉强答应,没想到季淑真上钩了。
季师长极度失望:“小季,我虽然不搞医,但也知道,没人半夜偷偷摸摸给病人喂药的。”
廖蔺把她手里的吸嘴拿了过来,递给身后的庞虎,“去找咱们独立团的大刘,他最喜欢分析这些东西。”
顾宇宁目光含冰,找到了症结,“岳珊应该是第一个感染的,你怕她醒过来,想起自己是怎么感染的,你逃不掉,打算灭口?”
季淑面对这么多人,表现还算镇定,“你们想多了,我新实验了个特效方子,有些虎狼效果,怕你们不让用,所以想先避开你们看下效果。”
廖蔺赞叹她还在负隅顽抗:“嘴上说出花都没用,等化验结果吧。”
结果很快出来,独立团大刘成天跟毒物打交道,是全军区最厉害的化验员,偏巧季淑用的药其中一种成分跟他研究课题相关,是种极为罕见的生物碱,少量能造成人的神经极大损伤,服用后的症状,跟季淑那个告状的对门邻居一个样。
岳珊父母送药是假,但廖蔺用了极短时间打听到,教授虽然人在琼省,但第一次临床之后,曾在粤省卫生部门留了一批药做临床,求了些药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确实有效果,岳珊用过药,半天之后人就清醒了。
据她回忆,她农历正月十一那天去找季淑玩,季淑正拉着来培训的曹飞燕进屋,她因为来时鞋里进了沙子,急于倒鞋里的砂子,进门后一屁股坐在屋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当时感觉屁股被扎了一下,问季淑,季淑说是竹编的椅子垫上的刺扎了她。
岳珊即便醒过来,也没把自己得疟疾跟季淑沾上边,但季淑受到新药出现的打击,又太急于遮掩,才露了马脚,她走了最臭的一步棋。
查到这里,岳珊也是个间接证人。
薛妙分析得对,季淑不是个神级别的人物,一层一层被揭皮,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要不也不会走了这么狗急跳墙的一步。解铃还须系铃人,廖蔺找上心情不好的顾宇宁,“该你出场了,这一切,兴许是因你而起,需要你将功补过。”
本以为顾宇宁会回骂他,结果他什么也没说,起身来到关季淑的小房间,廖蔺在门彻底关上前,听到顾宇宁说:“你不配做人,简直没有人性,畜生都不如。”季淑那张脸先是错愕,接着伤心欲绝到极点,被合住的门彻底挡住。
……
喝了一口薛妙递过来的柠檬蜂蜜薄荷水,微酸冰凉的口感振奋了男人的精神,看着薛妙面色复杂,“那封举报信确实是她写的,在她师部的临时宿舍里,发现跟举报你的那封信一样字迹的一封信,写给她母亲,说如果发现她出事,找一个她曾救治的省革委会高层帮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