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白冷哼一声,伸手拨开对方指着自己的手,却是不再理他,而是偏头对完颜宗翰说道:“金朝地处蛮荒,国人无礼,朕不与你们计较,金使也该管束好自己的侄儿才是。”
完颜宗翰死死地攥住正要发作的青年,唇角一扯,勉强笑道:“宋帝所言极是,臣会好好管教他。”
颜景白负手站在丹陛之上,无视四周扫过来的各种惊疑不定的眼神,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坚定威严。
从今往后,他不再是世人眼中那个软弱无能的赵桓,他是颜景白,千方百计想要活下去的颜景白,属于大宋的历史,将由他来改写!
[1]历史上完颜宗峻两年前就死了,这里改了一下!
☆、反目
紫宸殿中丝竹声声,弦乐动听,翩翩起舞的歌姬体态婀娜,舞姿曼妙,如一只只绚丽多彩的蝴蝶。
底下的大臣推杯过盏,言笑交谈,看上去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但颜景白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一双双眼角余光瞟过来的疑惑之色。
毕竟,今日的皇帝给他们的印象太深了,往常那么害怕金人的人,连听到金人的名字都会下意识发颤的软骨头,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得这么强势?!
就连徽宗赵佶都时不时的看他一眼,目光惊疑不定。
颜景白掩袖抿了口酒水,宽大的衣袍隔开所有人的探测,他知道今天给人的冲击有点大,只是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一步一步慢慢来了,而且以后也说不定再也没有了这么好的机会。
管乐声中,完颜宗翰端着酒杯,起身道:“此杯敬大金与宋朝的友谊,愿两国永世交好。”
闻言,还未待颜景白这个皇帝有所表示,赵佶就先一步起身回敬:“若两国之间能永远和平,收益的便是天底下的百姓,朕代天下万民谢过金使。”
颜景白皱了皱眉,金人南下就在眼前,完颜宗翰这句话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也只有赵佶这个整天呆在深宫风花雪月的人才会信他的鬼话!
果然,赵佶话音刚落,就听完颜宗翰说道:“我主自然是希望和平的,就看大宋能有多大的诚意了。”
赵佶反应极快,“金使有何条件尽管说。”
颜景白默默捂脸,实在不想承认这个身为一国之君却对着他国臣子笑得一脸谄媚的人是自己表面上的父亲,看对方的反应,显然都被金人敲诈习惯了,从而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完颜宗翰微微一笑,然后回头使了个眼色。
使团中一个留着羊角须的文官站了出来,道:“我国条件,宋朝需岁贡银、绢各七十万,美人百名,另与四百万贯钱犒劳我军。”
这数目实在大得有些离谱,文武百官开始骚动起来,就连赵佶也有些为难,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否太多了点,能否减少一些?”
完颜宗翰面色一板,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我家郎主亲口定下的,我等做不得主。”
而坐在他身后的那个青年也站起来说道:“我向来仰慕大宋繁华,常听人说就连大宋的乞丐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怎会连这点小钱都推三堵四?莫非大宋是瞧不上我们大金吗?”
赵佶吓得赶紧摇头,“不不不,怎会怎会......”
“够了!”颜景白沉声喝道。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赵佶的手背,尖利而刻薄的说道:“大宋富裕又如何!大宋的富裕不是拱手送给敌人让他们来对付自己的!”
此言一出,一群金人翻案而起,长刀出鞘,殿内的歌姬失声尖叫,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就连赵佶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目圆瞪,张口结舌的看着颜景白发飙。
丝竹之声已经停止了,殿内一片死寂。
诸葛正我,方应看等一些会武功的大臣已经站在了颜景白的面前,空气中充满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颜景白冷嗤一声,讥讽道:“至于劳军一说,更是笑话!敢问是犒劳什么?犒劳金人杀我百姓杀我将士?犒劳金人夺我国土犯我河山?!”
完颜宗翰右手一扬,大喝一声:“赵桓你大胆!”
“完颜宗翰你大胆!”颜景白面色铁青,“朕是一国之君,你是何人?他国臣子而已,竟敢直呼朕的名讳,这是大不敬!朕要治你罪!”
“你敢!”完颜宗翰虎目一瞪,身上爆发出一股嗜血杀气。
“你看朕敢不敢!”颜景白高喝一声:“来人!”
守门的侍卫应声而入。
颜景白大袖一挥,厉声道:“将完颜宗翰杖责二十,押入天牢!”
侍卫们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帝,一时间竟都没有动作。
完颜宗翰被金人保护性的围在中间,桀骜而又不逊的模样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颜景白冷笑出声,对着那帮侍卫喝道:“朕的话便是圣旨,所有抗旨不尊的人,朕不介意多摘几颗脑袋!”
果然,此言一出,有人怕了,金人虽然不好惹,但也比不上一句话就能要人命的皇帝啊。
其中一人首先站了出来,就要上前拿人,但下一刻,就被完颜宗峻一刀削了脑袋。
瓢泼的鲜血洒了出去,被砍掉的脑袋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有胆小的人腿一软,已经昏了过去。
“放肆!”颜景白气得直哆嗦,“去叫人!把这些人通通都拿下!”
似乎知道对方是来真的,完颜宗翰双目一眯,森然道:“我可是大金使臣,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颜景白也冷笑:“不劳你费心!朕只知道,今日若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