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的曲子在夜里游走,可似乎连风都不愿听到那悲伤的萧音,渐渐变大,淹没了那一声声心痛。
风吹起红色的衣摆,搭配着他白皙清俊的面容,眉间樱红娇艳欲滴,让人看后心一凉。
此时的他宛如一朵幽冥地界绽放的彼岸花,一股清幽的诡异铺面而来。
赵毅风静静站在他身后,连触碰都是无力。
只能静静的看着,看着他用萧音奏遍哀曲,安抚远走的人。
却终究不敢触碰。
静静凝视着他,依旧清晰记得——
拔箭醒来后的他,苍白剔透。
他惨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却依旧浅浅一笑问自己:“大哥呢?”
轻阖眼眸,深吸一口气,勉做镇定,压抑悲伤的语气,他听见自己的语气不稳朝那抹月白说道:“玉芝安好。”
他怔忡一刻,失笑反问:“是吗?”
喉间黯哑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木木的朝他点头。
他淡淡一笑,起身下榻,摸索着向营帐外走去。“大哥说南燕的灵芝有助我调养眼睛,他说此次征战会稍给我。大哥回来了,我想不久我就可以看见北璃的樱花。”
眼看他摸索着向营帐外去,用力拉住他,“你身上有伤,等伤好再去不迟。”
他像个等待蜜糖的孩子,轻轻拉下臂弯上的手,笑的一脸满足:“大哥说要带我纵马,和我斗剑。他说南燕的灵芝有助我调养眼睛,等我眼睛好了。明年三月,他带我去北璃,给我酿‘樱红纵’,他还说要在北璃有樱花的地方布置一个家,他也说——”
“够了……”咬牙打断他。
“怎么?”他一脸莫名:“大哥没回来?”此时的他是像个孩子,丝毫不见算透天机,决胜千里的沉稳果敢。“那我在这里等他。”
压下心里莫名的酸楚,他听见自己残忍的朝苍白荏苒的人说:“玉芝没了。”
玉芝没了……
他浅浅一笑,眸中掩不住的欣喜,话里笃定:“怎会?大哥武艺卓绝,沙场历练,不会的……”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连他自己都没有勇气说下去。
“不会……不会……。赵毅风,你诓骗于我!”他接连摇头,不接受这个事实。
“玉芝没了。”出声打断他,不愿浅笑温和佯装淡然,不想他因满怀期冀到希望成灰。“玉树,玉芝……没了。”
残忍的事实,刻骨铭心!
“当!”一声,玉箫渐起一地尘霾。
他失笑一声,忽的低身错乱的寻找玉箫,凌乱的摸索。“玉箫……玉箫……”在营帐的碎灰上,他在找寻那一道剔透色彩,月白的袍上血水和黑灰交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