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沉压压的气氛,烛火明晃晃的从纸笼中泅出来,炉里的碳烧得火热,熏得人脸上不自然的嫣红。仲仪进屋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常明兮在一团昏黄的热气中,背对他木然地站着,一头长发及腰,身上的女装未褪,就如同从书里飘出的女鬼一般了无生气。
仲仪一步步朝他走过去,一直走到他的身前,接着,抬起一只手来,把他挡在脸前的长发撩开。
常明兮毫不掩饰地与他直视,可眼里却像是藏了雾,一片空茫。
“朕知道你恨朕,楚楼也一样。”仲仪轻声说。
常明兮眼波流转,忽然一笑:“恨?”
“朕想起楚楼死的那日,你言行如此激动,问朕‘为何不死’,”仲仪捋着常明兮的长发,手到了他脖颈后时,猛然间用力一拽,逼着他下颚扬起,“你是谁,你和楚楼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
看着他身着女装,从颈部到下颌的优美曲线,绝美的容颜上泛着一阵嫣红,眼中因为隐忍的表情和屋内的光线,恍若含了薄薄的水汽,一时间一股火便涌向了下腹。
心里一躁,手上忍不住又多用了几分力,仲仪冷笑着反问一声:“不认识?”
常明兮吃痛闭眼,身子下意识地往下一坠,可膝盖还没有落地,又是一个凶蛮的力将他托起,往床上扔过去。
他根本站不稳,先是头在床沿上磕了一下,接着一阵晕眩间,他跌坐在床沿边的地上。
仲仪大步向他走过来,拎着他颈后的衣服,把他往床上一摔。
常明兮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可是惊慌间大概也知道了仲仪要做什么事,他朝床脚便瑟缩了点,喊道:“我已是先帝的人了,皇上这么做,便是乱/伦,若是被天下人知道记进史书里,皇上难道就不怕万世唾骂!”
仲仪不紧不慢地解着身上的衣服,一字一顿慢慢道:“那又如何,死后之事任他们写去,即便如此,朕也要先尝了你,再尝尝那万世唾骂的恶名。”
常明兮咬牙,趁着脑中还有意识,凝了凝身上尚有的一丝力气,挥拳便朝仲仪打去。
仲仪在猝不及防之间被打中了下巴,常明兮这一下是用了力气的,刹那间他的唇齿间便泛起一阵血腥味。然而他只打了这么一下,身体便脱了力,仲仪竟也没发怒,“呸”一声吐出嘴里的血水,然后一手将他拽过来,一手扯下床幔的系绳,把他的手腕系在床头的梁子上。
“放……放开我!”常明兮的身子哆嗦着,大声喊道。
仲仪拍了拍他的脸,柔声中带着一丝狰狞的气息:“你可知道,那一天,楚楼也是在这个床上,一刀刺进朕的身体里。他是带了杀心的,不论朕对他如何,他要杀朕,你也恨不得朕死。”
说着间,手伸了下去,一扯便脱掉了常明兮的裤子,接着,手指又朝着股缝钻过去。
双手被束缚着,常明兮躲不开,下/身处感受到异物的入侵,又惊又恐间,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皇上既然这么爱那个叫楚楼的,又怎么能这么快就去上另外一个男人!还是只因为我与他相像……”
“啪!”
一耳光扇在脸上,常明兮的脸火辣辣地歪向一边。
“你也敢说与他相像?”仲仪阴狠道,“你连他万分之一都不如。你以为朕上你是因为喜欢你?你们这宫里的人,一个个,谁值得朕对他好,谁值得拿朕的真心,朕的真心,早已喂了狗了!”
常明兮刚想开口,下/身处却传来一阵剧痛,硬物凶狠地塞了进来,完全不留一丝余地,痛得他眼前霎时全黑,耳中什么都听不见了。
便这么昏死过去了也好。
可他的意识竟又在股间被出入的疼痛中,被残忍地一分分拉扯回来。
身下感到一阵带着热意的潮湿,痛感渐渐变得麻木,他双眼空洞着看着自己身体上方前后摇晃的那个身影。就快要到那处临界点的时候,他抓紧了系在手腕处的绳子。
哪有什么极致的愉悦,只有极致的疼痛,那一刻,常明兮瞬间觉得牙痒难耐,一时间什么都忘了,仿佛就是只野兽,他仿佛不过就是只野兽!
他先是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接着身子猛然一抬,张口咬在他的肩头!
11、第十一章 灵位
夜凉如水,窗外一丝声响也无,床头边的烛火黯淡了些,灯芯儿软软地耷拉着,就如同这漫漫长夜一般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常明兮早已醒了,他是被身后的不适感折磨醒的,也不知是个什么时辰,只能瞧见窗户外边的浓黑,沉沉地压在心头。
下肢一阵酸麻,后/庭处疼得发胀,他想动一动翻个身子,然而双手还被绑在床头,手腕处的肌肤,早已被勒得肿了一圈,动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而另一面,仲仪睡在身侧,双手竟都缠抱着他,他的额头贴着常明兮的额角,鼻尖顶着他的脸颊,灼热的呼吸一阵阵地扑进颈窝里。
常明兮动了下,侧了头去想看一眼,谁知转过去的时候,嘴唇恰好与仲仪的碰在一起,柔软得很。
就如同听见泉水滴落进深潭里的声音一般。
幽渺的声音在空谷里久久回荡着,黑夜中一只鸟儿扑棱棱地从谷中飞出,羽毛幽幽荡荡地落下来,落在一片惨碧色的草地上。
常明兮也不记得,自己后来是什么时候再次睡过去的,只记得听见从仲仪的口中听见几声“楚楼”,喃喃的低声听得不大真切,可一字字却跟针一般戳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