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又离赶紧把纸条抓在掌心,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吃早饭。
吃饱之后,在门后边,找了个死角,确认从外边看不见她的动作,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大意是,她很快会受审,主审官是大理寺卿。
此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让她不必担心。只管咬定自己是冤枉的,别的一概不知,如此云云。
下面没有具名,但她猜测,大约是萧霖风派人送来的。
如果是墨寒,昨晚上早就吩咐她了。而自己大哥,没这个能耐,敢用她一定没事的语气。
看来自己很快便能重获自由,心下大定,安心地看着日头在门缝边慢慢移动。
这一天,依然没人来看她,平静度过。
很快,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
换了守卫后,没人再给她生火盆。幸亏墨寒给她留下有斗篷,不然,可真难熬。
把自己卷缩成团,不时揉擦手脚,忐忑等待,墨大哥今晚还会来吗?
啊,他好像说过会请他那位朋友帮忙,但,他不会再来。
以后都不来!
虽然自己不见得会被关很久。但他当时的语气,却像要和她绝交似的。
一想及此,莫又离心下竟起了几分惆怅,好像哪里缺了点什么,让她辗转难安。但到底是什么,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转念一想,墨大哥向来脾气古怪,明明前一刻还和你好得要穿同一条裤子,下一秒就变了脸。
往往过后又和你和好如初。
大约过些时日就没事了。
莫又离终于释怀了。
熬至三更鼓响,口技大侠果然来了。
“莫姑娘,待会出去我必须背着你,多有得罪!你,可准备好?”大侠其实年纪很轻,比她大不了几岁,目不斜视,一脸严肃。口吻却又是客客气气的。
莫又离此时才后知后觉地省起,自己其实没地去。
这就尴尬了。
她轻咳一声,沉吟半晌,这才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听闻我明日就要受审了,若是此时出去被发现,便是无罪也有罪了。
所以,今晚我决定还是呆在这比较好。倒是劳驾兄台白跑一趟,过意不去。不过,这个情,我记下了。”
大侠稍显惊愕,但很快便脸色如常:“悉听尊便。既然姑娘无意出去,在下便告辞了!”
莫又离点头,但随即又轻声喊住他:“我是不出去,但你来都来了,不如留下陪我说会话,你也不枉此行?”
“啊……”大侠显然吃惊不小,脸露恐惧,“你……要我留在这陪你?”
莫又离眨眨眼:“怎么,不行吗?或是你不方便。”
“不方便,十分不方便。”他头摇得像拨浪鼓,留在这陪她?不不,自己才刚满二十,大好年华,还没活腻歪,才不找死呢!
“哦!”莫又离有些失望,“既如此,那就算了!”
大侠松了口气,悄悄摸了把额上的细汗,感觉自己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刚转身要走,莫又离又喊住他问:“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姓唐!”
“原来是唐兄,幸会幸会!”等莫又离将这句话说完,唐兄早不见了人影。
来去无踪啊!
她叹口气,看来唐兄忙得很,真不该打搅他。
一宿无话,第二天午时,大理寺终于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