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蜘蛛网,逐渐扩散,直到,砰!
面具碎裂的瞬间,露出一张苍白却很妖媚的容颜。只是他眉宇中央,有一块紫色的痕迹。却并不影响他的美,这张容颜,曾是仓涟若的最爱。
“为了她,你将这张祸国殃民的容颜隐藏在面具后,不给我看。你知道吗,我每日每夜,都在幻想你的脸,究竟变成什么样子。现如今,你的模样还和从前一样,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妖邪。”仓涟若在卫伏松的耳边轻声细语,看着他完美的侧脸,仿佛刚与柔的结合,棱角划分清晰,这张俊逸妖娆的脸孔,是儒雅的代表,邪魅的代言。
仓涟若将卫伏松唇边的血迹抹掉,盯着手指上的血,“这是你的血,那天晚上,你吐血了。和我在一起,就这么不情愿吗?这么不情愿!”
耳边是仓涟若歇斯底里的喊叫,卫伏松痛苦的捂着头,妖媚的容颜极尽扭曲,眉宇中央的紫色印记忽然隐隐作痛,越来越多的血从唇中溢出,他感觉心脏都裂了,怕是,怕是坚持不住了!
眼前闪过一道白影,仓涟若冷静的望着百里晴迁,卫伏松情绪过激,昏厥了过去。
“百里晴迁,你总是破坏别人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这是让人很厌恶的一种行为。”仓涟若死盯着百里晴迁,笑的邪魅无双。她的笑容越邪魅,就代表她越气愤。
百里晴迁平淡地说:“中原与西域,本来就势不两立。而你西域王借着天象棋局与天泉晶心的噱头妄想将武林之势一网打尽。因为你清楚的明白,想要一举攻下中原皇室的堡垒,就必须要先铲除武林各大派。虽然武林和皇室没有任何牵扯,但面临国破的境地时,他们还是会联起手来,对抗外敌的。”
仓涟若嘲讽的笑了,唇上的笑意不但讽刺,而且还很残忍,“中原的武林,早已不堪一击。因为那些掌门,都已经魂散西海了。”
百里晴迁身躯一颤,连忙闭上眼,稳定内心起伏的滔天怒火。她忍不住攥紧了拳,盯着仓涟若,“你真的太残忍了,有想过你自己的下场吗?”
仓涟若抬起步伐,慢慢地走向百里晴迁,语速十分轻柔:“我当然想过自己的结局,就是统一天下。”
“真狂妄。”这三个字并非出自百里晴迁之口,而是被一个儒雅的声韵缓缓道来。
一抹灿烂的流光轻盈地划过了剑锋,仓涟若的脚步被迫停顿。因为她根本不能动弹,双眼不可置信。万万想不到,这场别开生面的交锋,赢家居然是他。
剑芒的背后,他负手而立,稳稳的挡在百里晴迁的面前。
“您……”百里晴迁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将长歌抱起的瞬间,两道虚影带起了凌风,悄然来到身后。
“公主!”莫从寒紧张地唤道,不过,公主好像昏迷了,她在百里晴迁的怀里,是最安全的归宿。
青衣也担忧公主的情况,但他始终没有问出口,而是提剑站在百里晴迁身侧,提防着仓涟若的一举一动。
在风逐云的剑下,仓涟若无处可逃。她却没有半点紧张,也没有慌乱。她意味深长地问:“难道你们不想要天泉晶心了吗?”
风逐云看了眼颓废在角落里的卫伏松,他不知何时已经清醒,只是j-i,ng神大受打击,在频临崩溃的边缘无声的挣扎。“这世上根本没有长生药,有的,只是西域王族对长生的一种执念。你们看不透生死,却枉费心力去触及天机。逆生长的来源,是你们的yù_wàng。最终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仓涟若放声大笑,笑的半痴半狂,笑的惊天地泣鬼神。当她的笑容消逝之时,她的脸孔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她诡笑着移动身形,虚影消散在风逐云的剑下,实体,已然来到泉水上空,双掌乌黑,剧毒无比。
她要破坏天泉!既然没有长生晶心,仓涟若为何如此在意天泉?百里晴迁不假思索,飞到天泉上空,五指成爪,纤细的寸芒一触即发。
“生死十三针,你终于忍不住了吗。”风逐云扶着长歌,凝视上空的百里晴迁。再看仓涟若的样子,完全变成了一个妖艳的修罗,不顾一切也要破坏天泉,这让他十分诧异,忽地恍然:“原来是这样。”
百里晴迁的银针没入仓涟若的身体,透过血液的蔓延,封锁丹田。
仓涟若双眼血红,瞪着百里晴迁,恨不得吃了她。
百里晴迁幽幽一叹,五指并拢,牵引着丝线尽头的银针,迅速游遍仓涟若的经脉,攻破气力核心,“如果你没有此动作,我恐怕永远都无法洞悉这泉水的奥妙。原来天泉晶心,是要用整个天泉来凝聚而成。那是真正的元气j-i,ng华,虽不至于长生不老,但对于闭息不到三个月的人,应该会有效果。”
风逐云淡淡的笑了,晴迁,你到底是不负所望。
柳长歌被一声凄惨的尖叫声惊醒,眼前的一幕却已尘埃落定。烟雾扩散,露出了百里晴迁的身姿。
她悬浮在高空之上,内气转化为吸力,天泉水在她的举动下,奔腾不已。那些残骸化作雾气,随波逐流,最终消散于茫茫的天蓝之中。
不消片刻,泉中的水已经被吸干,吸,不如说是化。百里晴迁以全部的内力将泉水转化,凝聚。通过密度压缩,形成手掌般大小的结晶。
卫伏松从始至终都在冷静的观看着一切,仓涟若死在了百里晴迁的手上,整个西域王城,恐怕早已被控制,因为他明白,百里晴迁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