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伏松有此打算,不过,风逐云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了。
百里晴迁的眼里全是璀璨的剑影,仿佛是成千上万道的影,穿透了卫伏松的身体。他死的没有任何声息,就连呼喊,也被扼杀在瞬息。
百里晴迁托着天泉晶心落到地上,凝眸看着风逐云,“您,未免出手的太快了。卫伏松,罪不至死。”
风逐云伸出手,将晶心吸到手上,盯着晶心的幽蓝光华,轻轻地说:“也许你没有发现,他死前眼中的情感,是一种解脱。当仓涟若死的时候,他的心在痛苦,也许他根本不明白,爱是什么。一生只是在盲目的逃离,又盲目的追寻。他的执念,就是这颗晶心。他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以为他会有好结果吗。这一剑,已经让他明白了所有。”
柳长歌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结局。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他们都在噩梦中挣扎。当然,现在梦醒了,她也该回到中原,解决一切了。
对于卫伏松的死,百里晴迁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她能够明白风逐云的心思,天泉晶心只有一颗,能不能救醒风馨儿还是个未知数。但风逐云,却不会允许有人连这未知数也要窥探。
所以他决定让卫伏松在死之前,明白他心中,到底爱谁。也许这一切都是个错误,他也将为这错误,承担。
一个天象棋局,让中原武林大伤元气。各派执掌的死讯传遍武林,那些同道中人气愤不过,想要趁西域王出殡之际,一举端了西域。
不过,风逐云一声令下,“谁也不准c-h-a手中原与西域之事。”率先推翻了这些后起之秀的冲动,掌门选拔在即,武林很快就会迎来一场新的争锋。
当柳长歌回到天一阁,回忆着过往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她坐在亭中沉思,为何每次的结果都是以杀戮为最终结局?
皇朝是这样,春风酒楼也是这样,西域,还是如此!
柳长歌单手扶额,黯然神伤,此刻她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想管。
安逸之见公主如此伤神,心中不免担忧,但这件事涉及皇朝血脉,不得不请示公主,轻声说:“公主,萱妃之事,您有决断了吗?”
☆、第 42 章
柳长歌眉头深锁,其实她根本不想管这件事,她现在忧心的是父皇。若非晴迁元气大伤,她是不会在天一阁驻留这么长时间。
西域之事,就像一场不相干系的噩梦。柳长歌再也不想回忆了,而今,只要晴迁恢复如初,她便快马加鞭,立刻赶回皇宫。
不能再让太子逞势了!
安逸之瞟了眼莫从寒,莫从寒再次出言提醒,“公主,涉及皇室血脉,您不能姑息。”
“姑息?”柳长歌不明所以的看着莫从寒,眼中的光泽有些别样,“这两个,从何而来?”
莫从寒忽然跪在长歌面前,凝重地说:“公主,难道您一点也不气愤萱妃的行径吗?两个月的身孕,那意味着什么呢。您想到过皇后吗?”
柳长歌明白莫从寒的意思,他是在替母后打抱不平,不过,父皇是天子,是一朝之君,天下的王者。他怎么可能只有母后一个女人?
柳长歌伸出手,示意莫从寒起身。“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萱妃既然是父皇的妃子,她尽一个妃子的职责,并没有什么不对。需知,朝政压力很大,父皇也是需要有人帮他分担的。”
“那萱妃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安逸之觉得还是有必要请示公主,这涉及皇室血脉的问题。
如今的趋势已经不容公主犹豫,太子势力扩张,满朝文武都是元孤风的爪牙,他已经执掌皇朝半边天了。如果公主此时不出面,那就再也没有出面的时机了。
至于萱妃,萱妃怀孕的消息恐怕陛下还不知晓。此时此刻,萱妃的x_i,ng命,只交由公主来决断。她想要萱妃的孩子生下来,萱妃就会平安的诞下子嗣。如果公主不同意,萱妃的命,也就不用留了。
现在看来,多一个皇子,就多一个敌人。太子,就是个例子。
并非心肠狠毒,只是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容不得眼里沙。莫从寒如此想,安逸之更是这样想。就是不知公主,是否想到这呢。
看着伏在脚下的萱妃,两个月了,她的肚子已经有略微的突起形态,可以看的出,她过的不好。柳长歌留意到,萱妃的脸色很苍白,是长期缺少营养所致。
之前的事情她听说了,那个假扮萱妃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也已经知晓。都过去了,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如果换做之前,在不了解母亲的心意之前,柳长歌或许会对父皇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心与失望。可是如今,她已经释然了。
没有公主的吩咐,萱妃不敢起身。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想保护腹中的孩子。唯有用卑微的姿态来面对皇朝的第一公主,因为她始终觉得,对不住皇后。
可是那夜……陛下突然要……作为妃子的她,怎敢拒绝?她知道,如果公主一旦知晓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放低姿态,哀求,“公主,我只求,您能够让我的孩子平安出世。那时,您就算赐死我,我也甘愿。”
柳长歌用手指摩擦着茶杯的边缘,斜面迎来一阵风,很柔和的风。
柔和的风将那个潇洒的女人带到了凉亭中,她静静的靠着柱子,素手托着酒囊,淡雅地瞧着长歌。
柳长歌心中一荡,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