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锦宣听出意味来了,他转头看皇甫景宸,眼里满是怀疑:“平帝爷金口下的旨,还编入了南夏律典,虽然后面律典编撰之中将这条除去,但只是在律典之中除去,只要有人记得此事,翻出来,尚大人就必死无疑,我说的对吧?”
皇甫景宸淡淡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嗯!”
他在京城那一个月,与皇甫锦宣见过两次。
那就是一个混蛋得不能再混蛋,纨绔得不能再纨绔的扶不上墙的混世小魔王形象,别人提起他来,都退避三舍。
皇宫赐宴,他走过的地方,那些官员都避得远远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小魔王会不会过来找他们麻烦,或者看中他们身上的挂饰,甚至家里的铺子,准备强取豪夺。
而他也是被康王和康王世子一见面就训,却还一脸满不在乎的人。
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
不过当时皇甫景宸觉得他很有意思。
夺人家铺子,抢人家挂饰,让人恨得牙痒,但这些,银子能解决。
打人家子弟,欺人家门户,这些,银子也能解决。
他那一个月里随便听了一耳朵,十件里有八件便是这皇甫锦宣的纨绔事迹,以及他闯的祸,简直是不绝于耳,罄竹难书,闹腾得很。据说只有康王给他禁足,京城的街道才会太平几天。
可仔细一想,他纨绔恶劣,闯祸比吃饭还频繁。
他将别人打得头破血流,当街纵马,一条街的百姓被他祸害,被康王揪着耳朵罚跪,康王府的下人在窗前看着外面风景的夏文锦恰好在这时候回头,将这个笑容尽收眼底。
这不是那少年干净温暖的笑,这一笑,是胸有成竹的笑,也是漫不经心的笑,更有一种睥睨天下般的感觉。
那种气度,似乎是与生俱来,让人无法忽视,但却又有所收敛,并不是全部锋芒。
他没看皇甫锦宣,而是看向尚景望,目光坚定中带着笃定,一字字的,是说给尚景望听:“就算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哪怕所有人都认为尚大人犯的是不赦之罪,他也不会有事!”
皇甫锦宣再次瞪大眼睛,这话实在是太笃定,不但笃定,更有一般通透,这说明他早就想好了,早就想到了一切可能,他喃喃地道:“你已经……做好了安排?”
皇甫景宸笑了笑,道:“嗯!”
皇甫锦宣心里的八卦因子顿时放大,寻幽探秘兴致勃勃地道:“能透露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