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跟你们拼了!”
许槐峰之子怒发冲冠。
然而,还没等他祭出玄罡手段,在十步开外安坐的“玉面”便屈指一弹——“嗖~~”“噗!”
一颗饱满的瓜子粒,赫然洞穿了这少年的眉心。
那号为“玉面”的宗家高手屈指弹出的瓜子粒虽小,可在其周遭附着而上的狂暴玄罡之力,却不容忽视。
瓜子自许木荫的眉心灌入后,直接在他的后脑勺开了个碗口大小的血窟窿,让这少年当场一命呜呼……玉面漫不经心的开口:“哼,老子胆大包天,儿子也不知天高地厚。”
从许槐峰的死、再到其子许木荫的死,阳州城许家家主将一切看在眼中,却只有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份儿。
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既是由于许家本宗势力的震慑,更是实力的碾压!那独眼和玉面,纵使没有“许家本宗高手”这层身份,单凭其金玄一星境的修为,就连阳州城城主在他们面前也得恭敬有加,丝毫不敢造次。
九龙大陆,实力为尊,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玉面又一次悠哉悠哉的嗑起了瓜子,还边嗑边奚落那分支家主:“许晋雄,你挑下人的眼光可着实不怎么样啊!”
“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还胆敢对我们出手?”
“嘿,你猜我若将这一切如实禀明族长大人的话,你这旁系分支家主的项上人头,还能否保住?”
一听这话,许晋雄的冷汗是唰唰唰的往外冒。
不过他也不傻,知道如果对方一心想让自己定罪赔命的话,根本就用不着再与自己废话。
此刻之所以会这般开口,定是有为其解围的法子。
于是,许晋雄连连作揖:“还请两位前辈给在下指条明路啊!”
虽说论年龄,已过半百的许晋雄、比起独眼和玉面来,定然虚长几岁。
但前后二者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修为高低,都相去甚远。
所以,许晋雄的这一声“前辈”叫的是理所应当。
那两名许家高手闻言,相互之间不留痕迹的使了使眼色后,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了起来——“此次计划既已失败,短期内宗家已不便再向沈若辰动手。”
“是啊,那小子的父亲沈端阳虽早已残了右腿、修为暴跌,但人可不傻。”
“他手中,更是握有老侯爷在位时,一手提拔培养的诸多将校嫡系。”
“万一真让那厮抓我们欲杀害他独子、令其绝后的证据,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错,时至如今,你我更不便露面。”
“而有那沐淋霜护在沈若辰左右,再想雇佣杀手行事都已无望。”
“嗯,还是先回帝都,再从长计议吧!”
“唉,这次无功而返,你我必少不了挨一顿严惩。”
听到这时,那许晋雄已然会意。
抽动了两下嘴角,忍着割肉般的痛强笑道:“此次皆因我那属下办事不利,给两位前辈造成了困扰,许某也有一定的责任。”
“许某愿拿出此前纳入‘秘库’的那些物资中的七成,赔偿二位。”
许晋雄口中所称的“那些物资”,其实便是此前与许槐峰这个监粮正使里应外合、于途中劫掠而来的军粮军丹。
只不过为了避嫌,这笔物资并没有直接运回许府,而是被纷乱打散之后,绕道顺河而下、运至那所谓‘秘库’的隐秘之地。
“七成啊?
呵呵呵……”玉面轻轻搓弄了两下手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许晋雄心下一沉,面上却是越发谄媚:“还请前辈见谅,并非是许某不愿多给,实在是因为那军中将判罪之时,定下了全数赔偿军粮军丹损失之言。”
“如今许槐峰父子虽死,但我许家仍在,追究其连带责任来,我许家必是首当其冲。”
“即便能留下那三成的军粮军丹,老小儿也得砸锅卖铁、才能凑齐赔款啊!”
“还请两位前辈体谅……”然而,许晋雄的哭惨行为换来的,只是一声冷笑:“呵呵,行啊,我们会体谅你的。”
“就是不知道族长大人会不会也体谅你?”
“许晋雄,你好自为之吧!”
撂下这么句话后,独眼与玉面拂袖便走。
许晋雄急忙开口:“二位请留步,方才是老小儿糊涂了。”
“那些军粮军丹,我将悉数奉上!”
“这地图所标会的,便是那秘库的所在,恭请笑纳。”
“只求两位前辈回去后,能在族长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老小儿便感激不尽!”
玉面接过地图,点了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此番沈若辰虽然没死,却也成了废人一个,我们再在族长那边说些好话,自然可保得你性命无虞。”
许晋雄拱手俯身:“多谢前辈!”
直到两人离开大院,许晋雄才像一滩烂泥般坐倒在地,继而满是颓然的苦笑了笑:“呵呵,至少保住了性命不是么?”
“只要我手中仍有‘许家旁系分支’的这杆大旗,今朝失去的资财,总还有能再赚回来的一天!”
许晋雄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将“秘库地图”得到手的独眼和玉面,如今正商量着要取他性命呢——“此次行动,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嗯,不管事成事败,许晋雄都必须死!”
“光死他一个可还不够,依我看,干掉他以后,再一把大火将整个大院烧了得了。”
“好,但要等那一批‘军丹军粮’到手之后再行动,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