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西安诺点点头,尽管他看起来有些不安。他抬头用睁大的焦急的眼睛看着:“祖父……他的名字叫路德维希。”

瑞曼咬紧牙坚持不让步。这个男人是个德、国人,他曾从费里西安诺那儿得到了重要的情报,然后告诉了占领军,他就是费里西安诺中弹并且差一点死去的原因。他也冒险从盖世太保那儿救出一个敌人,比那更多的,他是费里西安诺的挚爱。瑞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是你的幸福。我想要你得到的,就是幸福。”瑞曼发出短促的一声笑,“我只是没想到你必须到德、国去得到它。”

费里西安诺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种点亮屋室的笑,那种他曾经时常展现出来的笑。瑞曼看见它,心便提了起来。“你不会试着想要阻止我吧?”

瑞曼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你觉得我能阻止你吗?”

“不能。”费里西安诺同他一起笑起来,瑞曼觉得只要能再听到那种声音,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也认为不能。现在,我已经跟罗德里赫谈过了。”瑞曼只跟罗德里赫谈了一小会儿,但很快他就发现他是个诚实的好人,“他看起来有些脆弱,的确,但活着从……呃,不管他曾被怎样看待,他一定比他看起来更坚强。跟着他吧。”

费里西安诺点点头:“我会的,祖父。”

瑞曼沉默地凝视了费里西安诺一会儿。他甚至说不出什么时候他便意识到费里西安诺长大了多少。二十三岁,瑞曼没法儿不把费里西安诺当做一个孩子。也许,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一直是个孩子;不管实际年龄有多大。“我很为你而感到骄傲,费里。”

“你是吗?”

费里西安诺听到这些话所流露出来的惊讶让瑞曼心痛:“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告诉过你——你听从你的心。你追随你的幸福。费里——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瑞曼将一只手穿过他的发丝,疲惫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感觉就好像他在说再见?

“我会回来的,祖父。”费里西安诺认真地说。

瑞曼重重地眨了眨眼睛,收回手。“这是该死的直接,你会回来。谁提起过不回来?对天发誓,你会回来。”

费里西安诺举起手,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瑞曼朝他警告性地瞪了瞪眼,然后将他揽在怀里。费里西安诺紧紧拥抱着他。“我爱你,祖父。”

瑞曼紧贴着他,想起一个纯真的年纪——当费里西安诺还对热情和爱情一无所知,当他还小到需要保护的时候。瑞曼就害怕费里西安诺走得太远,甚至只是一小会儿。毕竟,瑞曼一直想让自己的孙子平平安安。但他见到了费里西安诺在家中平安却痛苦,他看到了仅仅提到这个在德、国的飞行员时就四溢的欢乐。瑞曼过了太久才终于明白这个事实:如果他的孙子不快乐,他永远也不会快乐。

瑞曼脱身,温柔地将他的手掌覆在费里西安诺的脸颊上。费里西安诺的伤口被藏在衬衣下,但瑞曼确切地知道它在哪儿。子弹从他皮肤里被挖出来的景象印刻在瑞曼的记忆里。“我很抱歉我不够强壮,不能保护好你,费里。”

“没关系,祖父。没人能强壮到掌控一切。”费里西安诺微笑着,就像是他在回忆着什么,“没有什么能让你在爱中幸免于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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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的一个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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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里奇?贝什米特暂时转过头,闭上眼睛,将一只手伸进他银白色的长发里。这几个星期,路德维希勉强能从他的住处移动到窗边。自从罗德里赫动身去意、大、利后他就没开口说话。而现在,再一次的,他甚至拒绝了给他拿来的食物。奥德里奇将它放在他孙子身边的桌上,但路德维希仍没将视线从窗外的落叶上收回来。

奥德里奇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正派人。他为他的的国家完成使命,为他的荣誉而战,在一站中获得陆军少校的头衔。他曾作为钟表匠而勤奋工作,直到他的店铺在最近的轰炸中被毁。他诚实,忠诚。但他一生中最大的成就是他的两个孙子。在他的儿子和儿媳去世之后,奥德里奇做了他所能做的去抚养两个男孩,让他们成为优秀,正直的男人。他为了送路德维希去飞行学院而变卖了家产。他在基尔伯特身上尽了最大努力,该死的,至少他将一个男孩从监狱中拯救了出来。奥德里奇只是想要支持他的孙子,让他们变强大。他想要他们成功。他想让他们受人尊敬。奥德里奇想要一切对他的孙子有用的事。

但接着,这个战争就爆发了。它让他的国家背叛了他自己;它让罪恶的荣耀,让正义的沉默。它让奥德里奇成为了持不同政见的人,它将他的孙子从自己身边拉开。几年了,奥德里奇孤身一人看着四季更迭。看着他强大的,美丽的国家屈服。看着路德维希的名字从宣传文件上消失,渐渐淡出,变得身份低微。看着报导的俄、国前线伤亡人数与日俱增,对基尔伯特只字未提。奥德里奇失去了希望。失去了信仰。失去了一切。他心碎了,他痛苦。他也气愤。因为都头来,这些都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来他抚养着他的孩子,教育他们,指导他们,深爱他们。要是他们会被这些意外事件而轻易摧毁,那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但这个奇怪的,梦一般的,令人惊奇的秋天弥漫在四周,奥德里奇重新得到了一些他曾失去的东西。一个年轻,安静,有教养的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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