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之外,执骨袖箭带风而出,咻的一声窜了出去,逼至眼前。四皇子收剑止马,远远望着执骨策马而来。

就如传说中那般,四皇子金箔遮面,气势勃发,武功高强。

可执骨分毫不在意他如何,他只看见执丰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继而从马上栽了下去!

心中惊恐增加到最大,执骨脚踏马背登时腾空而起,飞一般窜了出去。

接住执丰,他抽出刀猛地回身,一刀斩向四皇子。而四皇子灵巧躲开,身躯后折,堪堪躲过锋利的刀锋。

执骨一刀斩了个空,拖着执丰的身体怒视敌人。

但在执骨意料之外的是,那位四皇子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微微弯下了身,就这样望着他。

他面容被金箔遮掩住,什么也看不见。从面具中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本来音,似乎笑了几声,他对执骨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杀你。”

执骨二话不说将执丰送上马,自己转而翻身其上,一夹马腹往回冲。

身后四皇子大笑,透着风声,执骨听见他传来的声音:“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你已经死了。”

当执骨将昏迷不醒的执丰带回时,军心动荡!一时群龙无首。虽执骨此刻应在牢笼中,但这麟北的士兵本就是执骨原先所带,在执骨拿了执丰的虎符后,众人自然以他为首,听他号令。

这儿天高皇帝远,将士们又对执骨多有尊敬,谁还管那幺蛾子懿旨。至少在皇帝知道并能将旨意传达来此之前,什么都不如虎符有威慑力。

谁握虎符,谁便是麟北的统帅!

所谓祸不单行,正是如此。

就在执丰送回大营的当晚,从麟国都城传来的消息让执骨恨得牙痒。

——麟国的京城暴动了。

消息传到麟北已是事发的多日后,据闻皇帝当场暴怒,暴动之人指认垂文君,道垂文君与逃之夭夭的执骨为策划首领,一人在京中,一人在麟北,双管齐下,同时发难。

这时,执骨捏紧手中卷轴,绞得粉碎。

他心知,自己怕是——中计了!

若他并未夺麟北的兵权也罢,但事实他确实夺了虎符!皇上不会管他是为了什么,更不会为大局着想。他只认眼见为实,所以,执骨与垂文君这锅,怕是背定了。

过不了几天,执骨在麟北重掌兵权之事,就会传入皇上耳中,到时,垂文君的安全怕是危险,而他自己,更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且不论皇上,就是朝中那些大臣,早就因他们手里权力过大,而看执家不爽。

将所有人遣散,执丰躺在软塌上一直未醒。军医已看,却实在找不出症状。执丰倒下的那一刻,执骨看得明明白白,他清楚在那一刻,四皇子确实没动手,爷爷是自己从马上栽了下去。

但若说与四皇子无关,执骨没那么傻,爷爷那口血不是白吐的。

头疼欲裂又心烦意乱,他揉了揉太阳x,ue,不经意间道:“栈衣,帮我倒杯茶。”

……良久,无人应。

“栈衣?”

抬头去看,才发觉屋中并无栈衣的身影。执骨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在帐中寻找,又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没有,没有!

“韩栈衣?!”如此多日,这是第一次,当他喊栈衣的时候,无人应他。

白日里他已受过一次惊吓,此时此刻,他再无力气接受事实。

可是找遍四周都不见人影,执骨颓然回到帐中,只觉得双腿已经毫无力气。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心口一阵一阵的紧缩,而更深处,有种莫名的空落落之感。

没有熟悉的人,没有熟悉的声音。

他怎么忘了呢,那边就是无邪的阵营。而他,从来都是无邪的皇子。

拳头用力的砸在石桌上,轰隆一声震的四分五裂。有人想进来收拾,可是看见将军面色铁青双眼发红的模样,吓得一步不敢踏入。

“呵。”执骨冷冷一笑:“你居然敢跑。”

好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去愤怒韩栈衣的离开,他必须要在皇上没有收到消息之前将此战打赢。爷爷昏迷的蹊跷。当天夜里,一番整顿与策划后,执骨率领八方军马冲向敌军!

杀的突然,杀的猝不及防。

黑夜里,刀光剑影。

火把照亮了一具又一具尸体,执骨在人群中寻找那个扎眼的四皇子。他手中的刀锋狂舞,斩下无数头颅。

战场上的战神从来不惧死亡,执骨生来就是这里的神明。他带领麟国的士兵疯狂的进攻,疯狂的厮杀。

黑暗中,只有刀起刀落时的光芒能照亮执骨的双眼,他带着血的笑容y-in森又可怖。

他宛如死神,带走无数灵魂。

虎口已麻,而刀却不停。他深知,自己不能停。短暂的时间内,他必须要做完他能做的事。只有让他杀了无邪的统帅,他才能安心的在牢中度过下半生,亦或者死,也安了心了。

踏着尸体,饮着鲜血,执骨远远望着金箔遮面的人,冷笑而对。

就如同有了结界一般,无邪与麟国厮杀的士兵给他二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那一刹那,就好像是两个世界。圈外,是地狱修罗,圈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二人打马纷纷上前。

一人黑衣黑靴,漆黑的戎甲散发着冰冷又高傲的光。

一人金衣金面,如若森冷夜空中一轮夺目的朝阳。

一人握刀,一人执剑。

执骨带着冷笑,面上沾了血。他举刀指向四皇子,声音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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