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上前一步,帮对方正了正衣襟上的系带,眼神迷离道:“我看你两袖空空,身无长物,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果然,此话一出,男子终于变了脸色。
夜东篱强忍住哈哈大笑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脸上那副地痞无赖的模样。
“我是男子。”
“我知道啊。”他无所谓的挑起对方尖尖的下颌,“我这人雌雄皆宜,说不定更喜欢你这样貌美的男子多一些呢。”
看着男子目光变得越来越冷,夜东篱简直憋笑憋到内伤。就在他打算见好就收时,对方一脚踹到了膝盖上,疼得他惊呼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看着对方要推门而出的背影,夜东篱赶忙忍着痛出声阻止。
“别出去,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男子直接砰一声打开了屋门,瞬间挤在屋外的几十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都冲了上来,将男子团团围住,争着吵着叫娘亲,求抱抱。
男子像是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小孩子,一时间被拉着手,抱着腿,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夜东篱赶紧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给他解围。
“好了好了,你们娘亲的伤还没好呢,等他好了挨个抱你们举高高。”
娘亲?
听到这个称呼,男子侧头看向夜东篱。眼神凌厉的像在杀人。
夜东篱挤了挤眼睛,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这些孩子都是我从街边捡来的孤儿,从小就没爹没娘,你就当报我的恩给这些孩子装几天娘吧。反正你身上的伤还要再养几天,行否?”
男子低下头看着这些抓着自己不放的孩子,又看了看夜东篱。视线的温度瞬间低了不少。
夜东篱知道他在顾忌什么,肯定是自己刚才玩笑开得太过火,把这位道友吓怕了,以为他真有断袖之癖呢。
赶忙亡羊补牢的澄清:“道友放心,刚才的话纯属玩笑。我这人生性顽劣,若是多有冒犯还请道友见谅。虽然我对女人的眼光一向颇高,但也不会因为独身久了就饥不择食去觊觎个男人,再说你身上有的我都有,我图什么啊。道友说是吧?”
见对方脸色稍缓,夜东篱赶忙趁热打铁。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夜东篱,黑夜的夜,采菊东篱下的东篱。”说后半句的时候扬手就拍了人家屁股一巴掌。
要不说这世上总有些人,明知道再往前一步既是地狱,却还义无反顾的往前跳,为的就是想寻求那份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快感。
夜东篱在对方动怒之前赶紧抬手,立刻换上一脸无辜的表情:“刚才有只蚊子在你后面,不好意思,没拍到。”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问正死死抱着男子腿不撒手的小年糕,“是不是年糕?”
小年糕十分配合的点头,“恩恩,刚才好大一只蚊子呢,比西瓜还大,要是咬到娘亲怕是要鼓好大的包。”
夜东篱听得一脸菜色,西瓜那么大的蚊子,简直就成魔兽了。丫头你到底见没见过蚊子啊?
随后才反应过来,小年糕生来眼盲,好像确实没见过蚊子。
于是他就在孩子们面前,被踢了另一条腿的膝盖,彻底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地上。
看着对方转身离去的背影,孩子们都捂着嘴哈哈笑。
夜东篱赶紧一瘸一拐的爬起来挽回一下面子,“你这泼妇,君子动口不动手!”
对方脚步一顿,突然转过头,那目光把他扫得如芒在背。
他强撑着一家之主的硬气:“看什么看!”
只听男子淡淡道:“我方才用脚踢的,没动手。”
“……”
后来夜东篱还是通过小年糕才得知,他的名字叫清作。很简单的两个字,刚开始念着还有些古怪,可说惯嘴了,就感觉真是人如其名,清涟不妖,作作生芒,于他本人再合适不过。
早饭在家草草吃了一口,清作本人却是一筷子没动,碗里的粥基本都喂到小年糕嘴里了,见这些孩子纷纷都抢着要清作喂,把他忙得无暇顾及自身,夜东篱就好心好意的自己的粥舀一勺送到清作嘴边,嬉笑道:“吃啊。”
结果一个谢字没有,还换来了一记眼刀。
夜东篱就纳闷了,自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就开了几句玩笑而已,他就这么不招待见吗?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道歉才行,不然这小心眼的家伙恐怕得一直对他心存芥蒂。
于是等到午饭的时候,夜东篱就带着一大家子去了酒楼。不然在家里这些孩子一个个都围着清作转,他根本就被排斥在圈外,没机会接近清作。
他在一楼点了一大桌菜后,叫老大带着弟弟妹妹在这等着,他偷偷拉着清作上了二楼。
这酒楼采用的是双层经营模式,一层适合普通的客人前来用餐,价位也比较适中。而这二楼就添加了一些文娱活动,价格也就水涨船高了。
一上楼清作就被眼前五彩斑斓的奇装异服弄得眼花缭乱。不由得后退一步,躲在夜东篱后面。
夜东篱看他一脸局促,忍不住勾起唇角。抬手揽着他的肩膀往前走了走。
“至于么,这些姑娘还能吃了你不成。没见过我们魔族的姑娘吧,一个个都泼辣着呢,不好好见识一下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虽说应该入乡随俗,可是清作从未想过,魔族女子的穿着打扮会如此露骨,说的好听些叫民风开放,说的不好听就是有伤风化。
他走路时一直垂着眼,分毫不敢外看。
不一会桌上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