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毫无疑问指的就是夜无拘。
夜东篱叹口气,这才明白他刚才为何提议要分头行动,原来是想把夜无拘只开,好找机会单独跟他说这件事。
“闹脾气而已,哪里奇怪。”
他转身继续搬动书架,似乎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可清作却不依不饶。
“就算是兄弟,你也不必如此迁就。”
“迁就?”
夜东篱笑了,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清作。他本以为这个人除了天下苍生,其他的什么也不关心呢,原来还会关心他的事。
“我欠了他三条命,别说迁就,就是要我死我也得立刻把脑袋砍下来跪着给他。”
听着夜东篱像是在开玩笑的话,清作不由得皱紧眉头。
看着夜东篱的嘻笑的脸,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悸动。
这个人总是喜欢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开玩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真心话。
“可你只有一条命。”
夜东篱好笑的看他一眼,“对啊,我欠了三条命,可我这烂命却只有一条,掰碎了都不够还的。所以只要我还一口气在,我就永远得还债,至死方修。行了不说这个了,还是先找到神碑要紧。”
说话的功夫,书架终于被他完全搬开,拍了拍墙壁上积满的灰尘,夜东篱往后退了几步。
转头却见清作正看着他,眼中像是浸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他心中一紧。不是吧,这人怎么像哭了?
他好奇的走近,并没看到对方有哭的迹象,只是那眼神比之前要柔和了许多,宛如初春后的冰雪消融,泛着盈盈水意。跟含情脉脉就差那么一点意思了。
把他看得都有些心驰摇荡,赶紧干咳两声转移一下注意力。
“傻站着干嘛,你不去别的暗道了?”
清作看着他,“跟你一起。”
夜东篱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不对劲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小年糕一样粘人了,啊?大年糕。”
清作被撞了一下肩膀,身体却纹丝没动,像是一棵挺立在风雪中的劲松。
夜东篱只觉得这木头闹脾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他跟着夜东篱跳进书架后的暗道,这个暗道做的不算狭窄,可坑道却是直上直下的,若不是事先做好准备,估计腿得摔断。
流光蝶载着两人徐徐降落,眼看着还有几尺远就触及到地面,夜东篱突然使坏从后面推了清作一把,不料对方非但没慌,还在快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脚踝,这下两人一起从光幕上跌了下去,在地面上滚了好远。
滚的时候夜东篱忽然发觉,历史总算惊人的相似,好像昨晚他才刚跟清作滚过一次,怎么现在又滚上了?
不过上次他在下面,这次他也得压对方一次,把面子找回来。
于是他一下拉住了清作后腰,趁其不备,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笑着单手撑着地面,做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怎么样啊帝君?”
清作早就习惯了他的无聊,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动了动膝盖,“下去。”
夜东篱却蹬鼻子上脸,“你求我我就下。”
这也不能怪夜东篱生性顽劣,主要是他儿时除了小余基本就没孩子会跟他一起玩,这就导致他非常缺爱。后来被夜无拘捡回家,两人还胡天胡地的玩闹了几年,可自从魔宫覆灭,夜无拘就变得自闭起来,跟他说话也y-in阳怪气的,更别提一起玩闹了。
如今正好被他逮住个仙气飘飘的大美人,不逗几下怎么对得起老天给他安排的机会。
清作不开口,夜东篱就压在他身上不起来。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的坑道里四目相对着,忽然夜东篱的脖子被往下按去,压在了清作的胸口上。
嗅到鼻息间飘来的幽香,夜东篱感觉心跳陡然加快,脸抑制不住的发起烫来。
“你做什么?”
怎么一言不合就抱他啊?
正心猿意马时,就听几声凌厉的舞剑声在头顶响起,他感觉有什么掉下来砸在了后背上。
好奇侧头朝身后看去,只见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毒虫正盘旋在上空,青黑色的翅膀,比一般的蝙蝠还大,头顶的毒针跟麦芒一样粗,发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几乎把他们俩都包围了。
他真是佩服清作,看见了这么多毒虫,怎么还能保持的那么神情自若。
他踉踉跄跄的想从清作身上爬起来,却又被对方一把按下。
“别动。”
清作一手抱着他,一手举起千回对着毒虫横扫过去,剑气劈空而下,在虫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们一路逃窜,躲在坑道的一角,发现这些毒虫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多,每次他们砍死一只,就会有数十只小的毒虫从死虫的尸体中爬出来,照这么下去,马上他们连能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夜东篱被清作夹在手臂下到处乱窜,出乎意料,他竟还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当然,如果追着他们的不是毒虫是蝴蝶就更好了。
他看那坑道的顶部挂着一盏长明灯,形状比较奇特,下面盛油的的灯托有些像盛菜的盘子,圆而大。
想到这他突然灵机一动,从地上摸了块石头。
“清作你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