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人世皆苦。

苦过方知甜珍贵。

ps:作者心脏也不好。

所以,不会是悲剧的。

不可能,

不存在的。

第45章 冤家聚头

十年前,有两幼童在一场喜宴中相遇。

小的幼童在长廊尽头哭泣。

“你为什么哭呀?”大的幼童问。

“我想我娘亲……”小的幼童嚅嗫道。

“你娘亲呢?”大的幼童走到他跟前,歪着脑袋看了看他满是泪痕的脸,撩起衣袖替他拭去腮边泪滴。

“被坏人害死了!”小的幼童陡然瞪大双眼,唇角抖动的厉害。

“坏人是谁?我帮你!”大的幼童伸出手,道:“我保护你!”

小的幼童破涕而笑,拉着他的手,这时,一个黑袍男子走近,冲着大的幼童微微一笑,转身刹那,脸色陡然沉如黑铁,捞起小的幼童,一阵凉风拂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空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哭泣:“我不回去……”

一年后,再次相遇。

只是结局都一样,小的幼童被掳走,大的幼童一脸茫然。

第三年……

第五年……

“那个大的幼童真是个混蛋,他没救人,也没能力救人,倒还把人给忘了……”方季松了手,一把抓起酒壶,一口喝尽,双眸尽是苦涩。

小小的客栈,局促的庭院,一片寂寥。

莫堇将方季手中的酒壶拿过,置于一边,他望进他的眼底,清俊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在银白的月光下更显憔悴虚弱:“不要妄自菲薄。”

纵使再虚弱,这几个字却坚定有力。

方季闻言,袖中的双手陡然攥成一团,指甲深深陷进手心,不知是在痛恨自己无能为力,还是在懊恼自己随风而逝的记忆。

方季从来不信他会莫名失去一段记忆,他有仔细回想过,他十岁以前仿佛一场梦,在他醒来便凭空消失了。仿佛他打出生那一刻起,便活在十岁以后。

他有问过方府很多老仆人,也问过一些医术高超的大夫,是否自己得了失忆症?得到的答案不是讳莫如深,便是无可奉告……

这两年,梦中时常会出现一些破碎的画面,一些他很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和事。

沉默许久,带着沙哑的声音道:“我似乎没有童年,我十岁以前一片模糊……”

莫堇不可置信地盯着方季道:“你十岁以前的所有事都没有印象吗?”

“嗯……八年了,我从未安寝过,噩梦连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尤甚。”方季努力静了静心神,微阖上眸子,回忆似潮水般地涌上心头,又极快地退去,不及他细思半分。

终究还是没能看清……

“我以为我能护你,不曾想一直是你在护我,我能做些什么……我什么都不能。”方季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他掰过莫堇的双肩,一字一句道:“明日便去烈焰山,无论什么代价!我想保护你,从未如此强烈!”

声音荡在幽幽夜空中,却带着阵阵暖意。

莫堇毫无血色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像一朵桃花妖冶绽放,许久,他轻笑了一声,道:“你好傻。”

“你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笑中隐有酸涩和无奈,还有暖。

时光暂且搁置,像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而莫堇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一切又归于静寂,依旧是背靠着背,十指紧扣,看似无聊地枯坐,却又甘之如饴。

“喂,你说那两傻子蹲屋顶上大眼瞪小眼地,这都半个时辰了,像两根木头似的一言不发,他们无不无聊?”莫浅浅双手抱肩,杵在房檐下,冲着屋内的连子风道。

连子风透过窗口,朝莫浅浅匆匆投去一瞥,淡淡道:“闲事莫论,闲事莫管!”

莫浅浅大步行至窗口,手肘支在窗棂上,手掌托着腮,歪着脑袋盯着连子风左瞧右瞧。

“你想把我瞧成筛子?”连子风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背脊发凉,总觉得有什么祸事将要降临!

莫浅浅甜甜一笑,双眸似有流光溢彩,一口银牙颇为醒目:“大哥哥,你真好看!”

这赤,裸,裸的话语,烫的连子风虎躯一震,浑身僵硬,随即冒出一排排j-i皮疙瘩,几乎是抖了三抖,最终缓了缓神,看似漫不经心道:“那是自然,有眼光。”

年轻时候的连子风颇为张扬,每每出行必定是良驹香车,走过的街也是最繁华的地段,所到之处,大姑娘小媳妇的,都被勾了魂似的尖叫,手帕香囊鲜花都往他身上掷,自许“京城第一花”。虽然听起来俗不可耐,倒也乐此不疲。

“你还真不谦虚呀。”莫浅浅止不住地笑着,像是山涧泉水般清脆,但传到连子风耳朵里可不就那么回事了,他被这声音激的节节败退,恨不能马上把窗户糊上图个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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