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的丫鬟全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心中暗暗腹诽:的脾气哪是个听人劝的,自从主院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倚翠倚红都给撵出来了,谁敢靠近呀?
“回夫人,已经去请大夫了。”实在没法躲,倚翠战战兢兢道。
“那你还这在干吗?还不去烧提开水,醒了不得沐浴更衣?一个个跟死人似的,要你们有何用——”刘氏暴怒的声音响起。
正在此时,就见的沈雪头动了动,还没来及下去的倚翠眼尖,急促出声道:“醒了,夫人,醒了!”她脸上带着惊喜,却偏又满脸泪水,阿弥陀佛,总算是醒了。
刘氏也顾不得教训丫鳜抓住女儿的双肩不停地问:“总算是醒了,雪姐儿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这是要娘的命,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你是在摘娘的心呀!”刘氏的眼泪哗哗往下掉。
刘氏是真的伤心,她这一辈子就生了一儿一女,哪一个不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刚才看到雪姐儿毫无生气地躺在,她吓得差点没闭过气去。
“你这个狠心的冤家呀,你咋就这么不听话呢?你吓死娘了,你吓死娘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沈雪看着娘亲伤心欲绝的样子,眼泪顺着脸颊流入发丝,她张了张嘴费力地喊:“娘!”声音虚弱而嘶哑。
刘氏的泪掉得更凶了,她好好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都怪永宁侯夫人,都怪风华院那个小贱人,她要不和永宁侯世子有婚约,雪姐儿能受这个罪吗?
看看吧,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错处都是别人的,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雪姐儿不要说话,娘知道,娘都知道。”刘氏赶忙拦住女儿,“娘知道雪姐儿的心思,你好生听话养伤,让娘再想想。”此刻刘氏可不敢再刺激女儿,忙好言相劝。
沈雪见娘的态度松动了,也见好就收,她本意也不是真的不想活了,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人,让她娘同意她嫁去永宁侯府罢了。沈雪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慢慢合上了眼睛。
大夫来后又诊断了一回,直说无碍,好生养着。这倒也是,有层层床帐遮着,大夫又看不到病人的脸,只把脉能把出个鬼来?
付了诊金送走了大夫,刘氏又把飘雪院上上下下的奴才敲打了一遍,这才放心地回去了。回去后越想越是不甘心,就永宁侯府那破落户怎么配得起女儿呢?说是侯府,其实早就没落,日子过得还不如有实权的三四品官员。
可不答应吧,女儿这边又不依,这次好在没事,谁知道下一回雪姐儿会怎么做?她不敢冒险!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刘氏为难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