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来得很快,“娘,您叫我?”
刘氏抬眼看了她一下,手一挥,道:“都出去,红香守好门。”丫鬟们鱼贯退出,和红香心中一凛,小心翼翼退出去轻轻把门关上。
沈雪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娘,出了什么事了?”
刘氏望着女儿不说话,直把她看得不自在才张嘴,“前天下午你去哪里了?”
沈雪的心咯噔一下,糟糕,娘亲知道了!是倚翠告得密?不对,这两天倚翠一步都没离开她,不能是倚翠。可除了倚翠,那事就再没人知道了,难不成娘亲是在诈她?
是了,娘亲肯定是诈她!想到这里沈雪的心放下一些,脸上挂着笑容冲她娘撒娇,“女儿不是跟您说了吗?女儿绣得那个小插屏缺了几样绣犀女儿去绣坊配绣线去了呀!”
刘氏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雪姐儿,你没和娘说实话。”
“哪有?女儿就是说的实话呀,女儿真的去绣坊配绣线了,哦,那个小插屏就是绣给表姐的生辰礼物,娘忘了吗?”沈雪眨着眼睛有些委屈地说道。
刘氏打量着女儿,忽然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信,我信你是去了绣坊。”
沈雪闻言立时大松了一口气,心中腹诽:娘真是的,没事吓唬她很有意思吗?下一刻她的脸都僵硬了,因为娘亲说:“可是之后呢?之后你是不是去了城东的柳叶河?你去见谁?是永宁侯世子吧?你还送了他一方帕子吧?”
沈雪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强笑着脸道:“娘,娘您说什么呢?女儿怎么听不懂呢?是哪个小蹄子到您这胡说八道?女儿怎么会私见外男私相授受呢?”
“你也知道这是私见外男私相授受?雪姐儿你把娘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是吧?”刘氏猛地提高了声音,“你也不要狡辩了,若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会把你喊过来,还是你希望为娘现在就审倚翠?”
沈雪咬着唇,觉得异常难堪,她只不过是喜欢瑾瑜哥哥,这有错吗?娘凭什么就认为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于是她头一仰,桀骜道:“是,我是去见了瑾瑜哥哥,是我约他相见的,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只听“啪”的一声,刘氏狠狠地甩了女儿一个耳光。
沈雪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娘亲,“您打我?您又打我?您就是打死我,我还是喜欢瑾瑜哥哥。”
听了女儿的话刘氏浑身的力气都泄了,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却又硬撑着把眼泪逼回去。“雪姐儿,你知道这事是谁告诉我的吗?是永宁侯夫人!”一想到刚才那个破落户把帕子甩在她眼前的得意模样,她的脸就发烫。这是她的女儿,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做出的好事!
“永宁侯夫人拿着你的帕子要挟我换成亲对象,希望你嫁去永宁侯府,我拒绝了!”刘氏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郁氏把她的脸打得啪啪响,她犯贱呀还上赶着把女儿嫁过去?
沈雪的狂喜一下子就摔得粉碎,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既然永宁侯夫人都同意了娘为什么要拒绝?”沈雪只觉得天都塌了,她此生的幸福都没了,还是她最亲的娘亲亲手毁的,她捂着脸痛苦失声。
看着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刘氏再次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放柔声音道:“雪姐儿,娘都是为你好。你想想,你有这么个污点握在她手里,以后岂不是任她磋磨?”永宁侯世子是好,可雪姐儿值得更好的,何况永宁侯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不能让雪姐儿去受苦。
可沈雪哪里听得进去,大吼道:“您总说为了我好,您若真是想为我好就应该成全我的心思,娘,女儿把话搁在这里了,今生女儿非瑾瑜哥哥不嫁,嫁不成,我,我就不活了。”一跺脚捂着脸冲了出去。
“雪姐儿——”刘氏的手伸到半空又垂了下来,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眼泪如小溪一般流个不停!雪姐儿怎么这么不听劝呢,她还年轻不懂事,婚姻哪里是喜欢那么简单,多少儿媳被婆婆磋磨得红颜消逝?自己活了半辈子了,眼光还是有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入火坑呀!
进屋来的和红香大吃一惊,快步走过去扶起刘氏,“夫人,您没事吧?快,快去请龚大夫。”虽然她俩在外头,但屋里的争吵的声音很大,和红香稍一串连就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五和四的未婚夫私相授受?两人均骇得不轻!
刘氏病了,却偏不敢声张,她躺在把永宁侯夫人咒骂了千百遍。既然拒绝了郁氏的要求,那就得想办法把雪姐儿的帕子拿回来。可怎么拿回来呢,刘氏一点法子都没有。
刘氏想的头脑发胀也没有一点头绪,飘雪院却传来沈雪上吊自杀的消息。刘氏吓得从爬起来就往飘雪院跑。
沈雪紧闭双目安静地躺在,大丫鬟倚翠倚红等跪在床边不住声地喊着。刘氏一见,差点没吓破魂,扑过去抱着女儿的头呼喊,“雪姐儿,雪姐儿,你可不要吓娘啊!雪姐儿,你答应娘一声啊!”
无论刘氏怎么呼唤沈雪都一动也不动,只脖子上一圈勒痕触目惊心。刘氏不由后悔,后悔自己打了雪姐儿,后悔自己没能按捺住脾气好生和女儿说。
“都围这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刘氏见唤不醒女儿,又心疼又害怕,不由迁怒到女儿身边的丫鬟身上,“一院子人都是不喘气的,还伺候不好一个主子,雪姐儿要是有个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