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润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屋里漆黑没有了声息,他们走了。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间,从窗户和门缝里也看不到一丝阳光。
她想爬起来,可是腿已经不能动弹了,头也像千斤重担,用手摸着脑袋,上面已经起了一个软软的很大的血包,头发粘上了尘土。
原来张干事的一脚踢在杨润的大腿和椅子之间,如果是踢在大腿上,杨润的那只腿肯定就会断掉,那张椅子的脚胜了一半的脚力,才使杨润的腿保留下来。
此时她倒在地上哭了,一种无助一种恐惧袭向自己,她根本没有想到平时衣冠楚楚的君子,在这阴暗的角落里是如此狰狞,恐怖。
一个柔弱多情的女子,多想在此时有人伸出求援的手,拉她一把,她多想此时的他,在这个时候来到她的身边,抚摸她的伤口,抚平受伤的心灵,给她力量,给她勇气;然而,杨润面临黑暗,感知这个世界冷冰冰的,太黑暗了,自己从未向任何人索取和苛求?怎么还这么残酷对待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似乎流干了,心也在慢慢的脱变。
在这冰冷无情的的黑暗中,杨润心里掀起了巨大波澜,以往的经历已经使她的心涂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
杨润似乎已经懂了爱换不来自己的荣耀和希望,只有权力才是人们所畏惧的,才是遣服他人的最好的武器。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从心底到身体,完完全全是一个冰冷的躯体,她感觉不到九月的天,依然还是炎热的,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冷血动物了。
她柔了柔受伤的腿,摸了摸头上的血包,眼睛怒出的不是光而是火,两个牙腮帮咬的太阳系青筋直冒,痛下决心,不扳倒你们是不为人杨润不知道自己已经到紧闭室呆了一夜一天了。
丁老师一夜无眠,他睡在杨润家的床上翻来覆去,因为白天睡得太多了,使自己望着黑漆漆的夜发神,思想已经飞向了杨润,她的那双明而亮的大眼睛就像星星一样眨着眼睛挂在面前。
但他又怕那两个可恶的瘟神,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丁老师一肚子的怨恨没有地方发泄,那些失意只好压在自己的心里,这些乱头绳,困得丁老师心里好难受,也好难过。
第二天,天刚见亮,丁老师起得很早,轻手轻脚地忙给岳父岳母做早餐,让他们吃了去上班。
杨师傅见丁老师这样懂事,就越发爱宝了,边吃边对老婆说:“有女婿在跟前,我们也能省事,女儿能找到他是她修来的福气,我想找找矿长,开开后门,让他们早点结婚”。
“不是女方要到二十三吗?”“男的二十五?”
“我知道,你看我家杨润能等到二十三吗?”杨师傅在老婆面前没有忌讳地说出了他的无奈。
“这样也好,你跟女婿讲一下,让他下班的时候在矿部等你,你和他一起去吧”
丁老师收拾好碗筷,又慢腾腾地从内到外清扫屋子和街角,丁老师不时地从屋里出来进去,每一次都不会忘记望望路口,他多么希望此时看到杨润的身影。
丁老师躲在杨润家,他猜想那两个女人没有见到自己会回去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三点多,岳母也下班了。
看看时间,知道岳父已经到了矿部,就对岳母说:“我去等岳父吧”
来到矿部也没有见到岳父的踪影,本想上楼看看,但怕杨润的眼色,于是,就在墙报边上来回走动,而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矿部的大门口。
正当丁老师在出刊的栏前关顾的时候,就猛听有人大喝一声:“你这个缩头乌龟,王八羔子你躲在哪里去了”
丁老师听到这个声音就有一种反应,感觉自己大祸临头了。
丁老师急忙回头,一眼就知道自己终将逃不脱灾星的追逐,他的心在乒乒乱跳,腿也哆嗦了,他知道她的到来,他的秘密将昭布与天下。
她一把扭住丁老师的胸前的衣服,大声地吆喝道:“你把老娘扔到招待所就不管了,我不找你,你还真看都不看我一眼”
丁老师见到她抓住了自己,急忙一手就推开了她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愤怒地说:“我认都不认识你,你有脸没有脸死缠着我”
外面的吵闹声立即在办公楼前回荡着,有些人打开窗户往外瞧,还有的人抽出身子站在阶梯上看丁老师的热闹。
“不认识?你得了脑膜炎吧,你把我搞了七八回,难道就忘记了?”那女儿全失了女人的温柔风味,展现在他面前却是泼妇流氓的样子。
众人一听就发出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有的大声哈笑。
丁老师脸色煞白,冷汗淋淋了。
“他还欠我的三千五百快钱,加上这次的差旅费,不多也不少就四千块吧”说完向众人扬了扬她手中的一张纸。
“这是欠条,老丁,我的老公,什么时候给钱呀?”那个女人不管有多少人在场,当众叫起了丁老师为老公。
看到这个女人真是厚颜无耻了,丁老师一时气急,抄起巴掌朝女人脸上甩去。
“叭”的一声,清脆而又响亮,把那个女人打得半天没有说话。
捂着脸怒目圆睁地看着丁老师,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地吼道:“你敢打老娘,我要你死得难看”
和她一起来的女人和她立即像一只饿虎一样扑向丁老师,伸出五爪,在丁老师脸上留下了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