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反应算是正常。去。”子桓笑,“最近她工作上还算顺利,听说手上那个伤人案,判了两年半。她还比较满意。心情也还好。”
方晓立刻知道子桓说的是李添添的案子。两年半?“不上诉?”
莱“据说不要了。”子桓说。恩窈工作上的事情,他只是偶尔听她说一两句,详细的,她不会说,他也不会问。恩窈说他是个比较合格的“家属”人选。
方晓点头。
“还有两个案子也接近结案。她就说最近想要休息一下,暂时不想接案子了。考虑出去度度假。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
“你有没有时间?”方晓笑。打了个唿哨,叫百佬回来。百佬听到声音,掉头往回跑,rocky跟着一起返回来。
“没有。”子桓说。看了方晓一眼,说,“你闲散啊?”
方晓哼了一声。
失“不知道要枪毙还是怎样。竟然给我晾在这儿了。每天还要受监控。昨儿晚上我跟监控我的那哥们儿聊了一会儿,就在我们家楼下——这m不是扯淡是什么?”方晓一把搂过湿乎乎的绒毛都卷到一处去的百佬,“算了不提了,你该回了。”
子桓了解方晓的郁闷。
“身不由己。”他一言以蔽之。
方晓朗笑,“放心。我要想折腾点儿事儿,还没人能拦得住我。”
“我最担心就是你这点儿。”子桓走之前,跟方晓说。
方晓笑笑,不置可否。
子桓往自己家方向去,方晓骑上车子,把百佬放进前面特制的自行车篮子里,却没回家,拐拐扭扭的,往团岛鱼市去了。
在鱼市入口,他把车子锁了,将车篮子拿下来,背带束好,背起百佬就逛鱼市去了。
远处跟着他的一辆车子里,两个人低声交谈。
“今儿不逛花鸟市,改逛鱼市了?”
“昨儿是上层建筑,今儿是经济基础。”闷笑。
“那咱们是不是也下去逛逛?”
“你省省吧。看看报纸不好?上面不过要他别瞎折腾。”
“也是。你看哪份儿?我要《早报》。”
“你每天都抢《早报》。跟《半岛》有差别啊?”
“有点儿。”
……
林方晓蹲下去,看了一会儿“细毛”,连说“新鲜、真新鲜”,然后说:“给我来五十块钱的。”
他想着等会儿拎回家去,收拾好了,中午可以跟妈妈一起吃炸鱼。
流口水啊,这么新鲜的鱼。
他是猫一样的爱吃鱼。
父亲说的。
“给您鱼。”鱼贩子把一个黑色塑料袋给他。
林方晓接过来,手一揣衣兜,瞪眼了。
鱼贩子看他,他看鱼贩子。
林方晓眼睛往左一溜,鱼贩子眼睛也往左一溜。
林方晓说了句“一会儿的”。
“给你留着……细毛、细毛,新鲜细毛,刚离水儿的啊……”鱼贩子吆喝起来,眼睛却跟着这个背着一条花不溜丢的狗的男青年。
林方晓右转,脚步移动很慢。
他的目光在前方不算拥挤的人群里逡巡,很快锁定了一个灰色的身影。他左看,右看,确定此人没有同伙。
那灰色的身影又移动到正在挑活虾的中年妇人身边,佯装问价,很隐蔽的,手伸了出去,探进了妇人背着的那个购物袋里。
林方晓知道,拿贼拿赃的道理。只是站着不动,等他收回手的那一刻。
很久没干反扒的活儿了,他有点儿手生。
忽然的,那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迅速的把手收了回来。
林方晓眉头一皱:他竟然空着手。
林方晓咬了下牙,心想这小子,我还拿不住你!他就要迈步上前,不料下面不知哪儿来的一只脚,将他一绊,林方晓心想坏了,着了道了!他急忙的刹住身子,还没站稳,一只粗糙的手将他的手握住。
林方晓还没看清来人,一声“师父”已经叫了出来,声音极低,却掩不住激动。
他面前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伯伯,穿着多功能马甲,一身口袋,头戴渔夫帽,帽檐压的很低。
正是林方晓初入警队跟随的老队长,盛同光。
“好意思的,认我做师父?”盛同光撅了撅八字胡。
林方晓不好意思。
盛同光哼一声,“你这是丢钱包?你这是丢我的人!我看你是在机关呆久了呆傻了。”老爷子不客气的说。
“师父,我这不是一时大意嘛?”林方晓见老爷子转身,急忙跟上。“刚那贼认出您来了?”
“废话。就我这身行头常年不变,这块儿的小毛贼哪个不认得我?”盛同光说着,甩手丢给方晓一样东西。方晓接着,果然是自己的黑色皮夹子。他抽出来一张五十块给刚刚那鱼贩子,拎了鱼过来。
“师父,孝敬您的。”方晓嘻嘻笑着。
“滚一边儿去。”盛同光嘴上虽然骂着,眼睛里却含着笑。
“这钱包……”
“啊,他刚揣兜儿里我就给掏回来了。”盛同光背着手,一边说,一边看着旁边的海货摊子。咂摸着嘴。
方晓一乐。
“我每天就在这儿逗逗这几个小毛贼,挺有趣儿的。”盛同光说着,斜了方晓一眼,“我听说,你出息了?整天钓鱼遛鸟玩儿狗的。”
方晓瘪嘴了。
盛同光又哼了一声,“你这个小兔崽子。我一直说你笨,你老不服气。这回算是笨到家了。谁给你支的招儿,那么招摇的去拔那大萝卜?你不知道拔萝卜得松松土啊,瞎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