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箱子里那本册子还大喇喇地摊着,趁着叶弛还没注意到,赶紧把箱盖合了下来。
“里边藏什么了,还不让我看。”叶弛见她痛得眼泪都冒出来了,还不忘收好自己的箱子,也是有点好奇。
阮心唯可说不出口,两臂搁在箱子上面,还生怕他自己打开来看。
叶弛无奈地笑了笑,转而看见旁边的大锦盒,基于对她的尊重也没自己打开来看。
不过阮心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急急地就把锦盒推给他:“这个可以看!”
叶弛看着她,笑眼眯眯,从善如流地打开了锦盒。
玉秀坊所制的衣物,就是比宫内的巧匠也不遑多让,这一点叶弛也略有耳闻。他抖落开绣工精致的嫁衣,在阮心唯身上比划了一下,问道:“挺漂亮的,放箱子里多可惜,怎么不穿上。”
“这又不是寻常衣物,怎么穿。”
叶弛也不会傻到看不出来这是嫁衣,依旧点着头道:“现在不穿你还想等什么时候穿。”
阮心唯拽了拽衣裙上的纱缎,还是不怎么明白叶弛的意思。
叶弛拎起里面缀着流苏的红盖头,半遮在她头上,柔声道:“虽然不能八抬大轿迎娶你,不过你期望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我叫人择个吉日,你穿上它嫁给我吧。”
阮心唯微张着唇愣了好半天,被他满眼的深情看得有些眩晕,扯下盖头遮住自己的脸,小声道:“哪有人这样当着面说的……”
叶弛揶揄:“那我背对着你再说一次?”
阮心唯干脆把盖头遮到了他的头上,隔绝了他蛊惑人心的那张脸。
跟叶弛相处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阮心唯是知道他言出必行的性格的,左右只是在自己寝宫圆个念想,所以也就没有异议。
虽然不能同民间嫁娶那般花轿迎门,十里红妆,不过叶弛也是慎重择了日子,还特意叫人赶制了一件与阮心唯相配的婚服来。
日子定在六月二十八,尚有半个月的时日,阮心唯嘴上虽说随便,还是偷偷绣起了鸳鸯枕。这是民间出嫁的闺阁女儿都会做的,所以她也不想落下。
不过在半个月内赶工也是不可能的,阮心唯便选了一些看着就喜庆的缎面,只在上面绣两只鸳鸯便可。只是叶弛大多时候都与她在一起,她除了在他上朝批折子时绣一会,再就是趁着晚上挑灯夜战了。
叶弛也不知道她偷着绣这些东西,偶然看见她眼底的青黑,才感到奇怪问了起来:“怎么你晚上睡不踏实么?”
“没有啊。”阮心唯说着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叶弛见状,下意识眯起眼睛,“那是背着我偷偷做什么了?”
阮心唯心里咯噔了一下,首要的不是担心自己赶工绣鸳鸯枕,而是压在床底下的小册子。在各种心情的驱使下,她最终还是把那小册子看完了,昨天夜里又因为赶着绣了一会,回头困得不行,便顺手把册子压在了被褥下面,现在才想起来还没顾得上收拾,不禁就提起了心。
她前后变化的神色都被叶弛看在眼里,叶弛只是笑意融融的,也没就此再拆穿她,只是苦口婆心道:“有什么好玩的事儿非得留到晚上,等熬出来两个乌黑的大眼圈,看你怎么当新娘子。”
“有道是夫不嫌妻丑,我变丑了就不能当你新娘子了么?你就是肤浅,以色取人。”阮心唯一边数落着,一边把绿衣摘回来的红千层撕碎在白玉钵里,用玉杵捣了起来。
叶弛见状,便放下手里的书,舀了一小勺明矾加进去,对她硬要曲解自己的意思只表示出一副“你全有理”的样子。
阮心唯平时也不爱染指甲,觉得手指头上裹一夜纱布怪难受的。只是上次不小心砸到了手指头,这两天两个指甲盖下已经出现了淤血,看着怪难看的,所以才想用这方法遮盖一下。
阮心唯捣好花汁子,绿衣原本要上前帮忙,见叶弛已经接手过去,遂又退了下去。
叶弛抓着阮心唯的纤纤十指看了看,见她左手指甲盖上的青黑,心尖也是疼得抽抽,放在唇边亲了又亲。
阮心唯还觉得怪难为情的,蜷起手指抵住他的唇,娇声道:“你又趁机占我便宜,你再不赶快我就让绿衣帮我了!”
叶弛这才坐正身,挑了玉钵里的花汁仔细地敷在她十个指甲上,又用纱布仔细裹了起来。
“这么裹着夜里睡觉不会掉么?”叶弛觉得她睡觉的时候可没有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