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的手贴在清凉的肌肤上就显得热烘烘的,阮心唯笑着直躲,上襦的衣领子不小心从肩头滑了下去,一片凝白玉润。
阮心唯旋即就把领子揪了上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叶弛什么神色,就被他扑倒在榻上。
搁在榻边未着罗袜的脚尖轻轻蹬了几下,踩在青翠的竹席上害羞地蜷缩了起来。
旁边的冰盆迅速融化着,也驱不散榻上持续腾升的热意。
良久,阮心唯气喘吁吁地从叶弛的桎梏下挣脱出来,脸上已是一片蒸腾出来的粉红。
叶弛看着她泛着氤氲的眼眸,滚了下喉结,伸手蒙上她的眼睛,声音微哑:“快睡,不然等得太阳下山了你才犯困,晚上又要翻来覆去了。”
才是一番亲热过后,他转而就跟哄孩子似的哄人睡起觉来,让阮心唯头次觉得他煞风景。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两人虽然依旧是蜜里调油,可是叶弛每每都在这个程度上蓦然停住,让阮心唯不禁开始想,他是不是对自己已经腻味了?
但是每次见他那如狼似虎的样子,自己嘴唇都被啃破皮了,又觉得纳闷。
可要说不是,他到如今也没……
阮心唯咬了咬唇瓣,心底虽然很不好意思提起侍寝的事,可是她进宫也有个把月了,叶弛从来没有在晚上的时候留宿在她宫里。
阮心唯盯着枕边离得极近的英俊面孔,连他的睫毛都数了出来,脑子里胡思乱想,根本静不下来。
难道他有隐疾?
阮心唯想到这个问题,视线便从他脸上移开,悄悄往下滑去。正待路过他的腰带,见他忽而睁开了眼睛,幽黑的眼瞳折射出一道亮光,她做贼心虚地吓了一跳,赶紧挤上了眼睛,随即听到叶弛的轻笑。
被他抓到自己偷看,阮心唯有点发窘,拧了个面向不去看他揶揄的神色,强装了一阵睡意袭来,也就真的睡过去了。
午后起来,叶弛已不在毓秀宫,却给冬暖他们留了话,晚上会来陪阮心唯用膳。
阮心唯坐在床榻上发了会呆,等惺忪的睡意散去才精神起来,摸着脖颈间又出了一些汗,便也没去梳理头发,径直去沐浴了。
离晚膳尚有一段时间,阮心唯沐浴完换了衣裳,带着无事便搜罗着自己带来的那口檀木箱子。
夏凉见她里面装得琳琅满目的什么都有,笑道:“娘娘这原来是口百宝箱呢!”
阮心唯搜出来两条红珊瑚手串,给了冬暖和夏凉玩,又将一些能摆的都摆了出来。里面还放着一个大锦盒,装的是谢夫人亲手做的嫁衣,阮心唯虽然没机会穿,不过还是带进了宫当个念想。
阮心唯将锦盒放在一侧,又去箱子底下翻了翻,蓦然翻出来林小幺当初给自己的那本小册子,顿时像烫手山芋似的丢了回去,却又按压不下心里涌起的那点小异动,左右看了看见人都在外间忙着,又偷偷摸摸把册子捡了起来。
册子一直被压在箱底都没见光,精致的封皮也是新得反光。阮心唯展开看了一眼,还是挤起了眼睛,脸色通红。
正待她偷偷摸摸打算细瞧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叶弛的声音:“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地上不凉么?”
第45章
阮心唯听到声音, 惊得手一抖, 册子掉进了箱子里, 她的膝盖碰到箱子,箱盖砰得一下就合了下来, 生生打在她搁在边沿的手指上。
阮心唯痛得一叫,手指头都差点断掉。
叶弛面色一变,连忙绕到一边把箱盖抬了起来,抓起她纤细的指尖翻看,只见圆润的指甲盖上面有些微红,被这厚重的檀木箱盖一砸,回头少不得要散出来淤青。
叶弛觉得是自己忽然出声把她吓着了,有点自责, 顺势坐在一边的地上抓着她的指尖在掌心揉捏着。
“嘶……疼疼!”
那檀木箱盖厚实得很,叶弛方才一抬也能感觉出来重量,别提一下敲在手指头上了。叶弛听她疼得直叫唤, 当下也不敢揉了, 忙用帕子包了点冰盆里的冰用来冷敷, 一边吩咐道:“去传太医来。”
阮心唯没等冬暖出门,就赶紧叫住了, 边吸气边道:“只是砸到手指头叫什么太医, 该疼还不是照样疼。”
叶弛摇了下头,看到还在门槛边踟蹰的冬暖, 便让她不必去了。
阮心唯缓过那一阵疼痛,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