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江令瑶给写的戏本子。
既然她们要唱,她当然要奉陪。
吴嬷嬷回到老夫人身边,一脸喜色地表功:“都办好了,三姑奶奶的反应果然跟您预料的一模一样,她很生气,不愿意来。只要今天一过,奴婢就把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三姑奶奶刚出嫁就忤逆长辈,看她还怎么抬得起头。”
老夫人道:“明天一早你就去请大夫来给我看病。”
老大认为有江令宛这个女儿就万事无忧了,那她就让老大知道,她还没死呢,敢算计她跟她对着干,就得承担后果。
他不是仗着江令宛名气大吗?
那就让江令宛名气更大,若她背上了不敬长辈、忤逆祖母,将祖母气病的坏名声,看老大还怎么攀附她。
吴嬷嬷脸上立刻露出畅快的笑容:“还是老夫人有办法,奴婢明天就去请大夫,就说三姑奶奶把您气病了。让她声名狼藉,名誉扫地!”
她说得痛快、激动,声音难免就高了几分,然后就听到身后慢悠悠一声质问:“我倒不知我做了什么事,让吴嬷嬷对我这么怨憎,非要我声名狼藉才满意?”
这个声音……
吴嬷嬷大惊失色,转过头去,只见江令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门口,她身后还站着江伯臣跟四夫人何娉芳,几人神色各异,显然把刚才她说的话都听进去了。
老夫人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番变故,当即变了脸色:“谁让你们来的?怎么进门也不让人通传?堂堂侯府,竟然连这点子规矩都没有了吗?你是怎么做的当家人?”
她非常生气,但更多的是心虚,所以想先发制人,把刚才的事情揭过去。
但江令宛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江令宛很懂规矩,先给老夫人行了个礼,然后道:“祖母是该生气,您是我们家的老夫人,您的院子里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以至于我们进门了都无人通传。这都是吴嬷嬷这个管事嬷嬷办事不利之故。祖母一定要狠狠罚她才行!”
“至于我们过来,不是祖母让吴嬷嬷喊我过来的吗?这才短短片刻功夫祖母就忘了?还是说,并非祖母年老忘事,而是吴嬷嬷假传祖母之令?”
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吴嬷嬷脸上,冷冷一笑:“若真是这样,那这个吴嬷嬷便留不得了!又懒又坏,如何能伺候祖母?祖母心软,一再纵容她,我却不能留这样的人祸害祖母。”
“来人!把吴嬷嬷带下去,打二十大板,卖给人牙子!”
这屋子里站的人不少,就数她年纪最小,江伯臣、老夫人、四夫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此时竟然都被她迫人的气势镇住了。
前世她是摄政王身边的江娘子,是能自由出入宫廷的宁国夫人,那种上位者的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只是大部分时候,她并未表现出来,此时气场全开,那种高高在上,镇压全场的气势就显露无遗。
在她凌厉视线的注视下,吴嬷嬷心头发寒,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她害怕,她后悔!
没错,她的确是老夫人院中的人,江令宛一个出嫁的小姐没资格管她。但这个时候,她却能感觉到,江令宛若是真想收拾她,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江令宛厉害的名声她听说过,下人们之间流传着一句话,说在江家,有一位主子不能得罪,那个人就是江令宛。
她面厚心黑,狠辣无情,却又异常聪明,三言两语就能抓住对方的漏洞,让敌人溃不成军。若是跟她对上了,最好的方式就是投降,否则就等着脸被打肿吧。
以前她从未放在心上,可此刻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去招惹她,更不该在招惹了她以后还为了告状把下人就撵开了。
难道她真的要被卖出去吗?
不,不!
吴嬷嬷汗毛倒竖,噗通一声当场跪下:“老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奴婢没有,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怎么敢偷懒,怎么敢假传您的命令啊。老夫人,求您替奴婢说句话,奴婢冤枉!”
吴嬷嬷的哭诉声让老夫人从震惊从清醒了过来。
这个江令宛,可真是厉害!
这一番逼问将她都问住了。
老夫人压着心头的怒火,替吴嬷嬷解释:“这院中的下人,是我让她们下去的,与吴嬷嬷无关。去叫你来,也是我的命令。吴嬷嬷伺候我一贯尽心,不存在偷懒欺瞒之事。吴嬷嬷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宛姐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就想保下吴嬷嬷,好像刚才商量要败坏江令宛名声的事不存在似的。
可惜江令宛不答应!
她眯了眯眼睛,声音冷淡:“我原本以为祖母是受了吴嬷嬷哄骗蒙蔽,所以才想坏我名声。原来我想错了,祖母知道吴嬷嬷是什么人,默许甚至是支持她败坏我的声誉。从前人家都说祖母偏心,偏疼江令瑶,我还不信,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老夫人霍然变色,知道江令宛要不依不饶了。若不